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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一个告状精的称呼。”

“直到我有天实在饿的不行,偷偷跑去厨房拿早上还剩下的馒头躲在门外的台阶上啃着。”

“那馒头干瘪得厉害,给我牙齿都磕疼了,因此我哭得厉害,没想到却被睡不着出来散步的温降初看见了。”

“他知道我自尊心强得厉害,所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回去了,只是当我啃完馒头回去的时候,看到他特地给我留的灯,和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面条。”

“再后来,温降初主动来到我身边,牵住我的手腕,告诉温家的每个人,我是他的好朋友,也是温伯母亲自带回来的孩子,是温家的一部分。”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天发生的事情,但自那天以后,我又得到了徐家少爷才有的尊严。”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切,完美的家庭、所有人的宠爱、温家唯一的继承人?”

“而我,我的家世不比他差,长相能力哪儿低于他?为什么我就要借着他的光才能实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是他说我们是朋友的,是他说我们都一样的,他为什么半途反悔?!为什么要言而无信?!为什么又是我偏偏又把我落在原地?!”

徐昼野声音嘶哑,控诉着所有的不瞒,眼角泪点泛起白光。

“我一开始没想明白,不过很快我就清楚了。”

“那是因为这一切都是温降初故意的,他就是想让我成为他的背景板,告诉大家他对我有多好,他有多善良,而我又有多么卑劣!他要用这种巨大的差异和对比,将我一辈子踩在脚下!”

沈秋渡再也受不住,他站起身,厉声道:“徐昼野,你他妈是不是神经病?!”

“你说温降初是想要把你踩在脚下,好啊,如果要把你踩在脚下,不应该放任舆论发展,让那些肮脏不堪入目的言论压压垮你吗?或者,他只需要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不是更简单吗?”

“那它为什么又要在和你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处处考虑你的感受,为什么在你被大家攻击的时候,不顾他死敌的威胁,毅然决然挺身而出,为什么在知道是你指使别人给他下药、背叛公司给对家投递核心资料的时候为你填补几千万的窟窿?”

“还有温伯母,为什么力排众议将你一个满身丑闻的人接回家好生照顾,发现那些佣人怠慢你时毫不犹豫辞退那些在温家做了多年的人?为了你特地在温家留出一整楼只因知道你心思细腻容易多想?”

“徐昼野,你说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你欺骗自己、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狼狈编造的谎言罢了,你只能骗骗你自己,无法蒙住其他人的眼睛。”

徐昼野彻底呆愣在原地,无声地张着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泪水划过脸庞,留下一道明显的蜿蜒泪痕。

酸涩的味道刺入嘴巴,才让徐昼野缓过神来。

“对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知道为什么。”

沈秋渡走到窗帘旁,厚重的色调如一直萦绕在徐昼野心口的雾霭,布满褶皱与荆棘,让他一次又一次不敢直视面对,不敢踏出去。

“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接受自己的一切,接受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所以你开始痛恨,痛恨那些可以做得到的人。”

“只可惜,你恨上了个并不可恨的人。”

“哗——”

剧烈的拉扯声响彻屋内,沈秋渡用力拉开了窗帘,露出窗外的一切。

白光如被积压多年、满身污垢、终于得见天光的铜灯,疯狂地吸食所有黑暗。

只可惜灯罩上漆黑一片,布满油污,无法再照亮任何东西。

就比如,被床边阴影盖住的徐昼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