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或许是因为在美国时的他,耳边已经?不会再响起?某人的声音。
万俟延在和卿清也成?为朋友的这些?年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很容易接受别?人在他耳边念叨,说着他怎么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的话,也习惯了等待。
他后来再也没有?遇到过话那?么多的人,生活中?不再会有?人等他,也没有?人再让他等。
这其实是这么多年下来非常难得?的一件事,难得?到令万俟延感到陌生又仓皇。很多时候下了课回到家中?,他都会迫于惯性地拿起?手机瞧一眼,看看那?个熟悉的号码是否有?给自己发送过短信,在他忙碌的过程中?不小心被他给忽略了。
他最初真的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出现了意?外,可能是信号不好,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导致他没有?看到过那?个号码弹出任何熟悉的内容。
随着时间变长,他却慢慢地想?明白了,可能她从来都没有?想?起?来过,因而万俟延从来都没有?收到过她的消息。
万俟延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放下手机,打开电脑,编写在课堂上?没有?完成?的代码。
薄言初那?会儿也在美国上?学,偶尔会过来找他玩,有?时候也会向他问起?有?关卿清也的事。
万俟延做得?最坦荡的回复就是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然而明明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她,嘴里也从来都没有?冒出过她的名字,万俟延还是会感到特别?难过。
卿清也就好像是他年少时做过的一个美梦,现在梦醒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可是这么说也不对,应该是有?痕迹留下的,是留在他心口的一道疮疤。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这道创口就消失了,只是他也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究竟会在何时到来。
四季更迭,冰消雪融,但他们的关系好似并没有?任何和缓的迹象。
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万俟延不再排斥听到卿清也的名字,薄言初偶尔在他面前提起?,他也会适时地询问两句,了解一番卿清也的状况。
陈诗芸也会经?常跟他聊起?卿清也,同他分享一些?与?她有?关的事,陈诗芸并不知道他们已经?闹到了决裂的地步。
也怪卿清也向来就事论事、公?私分明,与?万俟延相关的事向来只针对万俟延一人,她从来都没有?避讳过他的父母,照样?会在回燕城时,前去探望他们,一如从前。
万俟延在大学期间一次都没有?回过国。
视频通话时,陈诗芸和万俟禛觉出他越来越瘦了,担心他不好好吃饭,所以在他大三时过来加州陪他过年。
其实他们并不清楚卿清也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诗芸只是以为他们长大了,在刻意?避嫌,所以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做到吃饭睡觉时嘴里常挂着对方?的名字。
她是这样?想?的,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在给万俟延包他最爱的芹菜猪肉馅饺子时,提起?卿清也的名字时也同过往一样?随意?,边包边说:“清也不在这儿,要她也在这儿,我可得?多准备几?种?馅料,她最讨厌芹菜馅的了。”
陈诗芸在旁边包,万俟延就在她身旁擀饺子皮。
陈诗芸的饺子包得?很好看,有?边有?褶的,放进沸水里滚时圆滚滚的。
等饺子烧熟的过程中?,陈诗芸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给万俟延看卿清也在某个世界型的博览会上?获奖的照片。
那?是万俟延时隔多年再次看到卿清也的照片,起?初只是她的作品,是一件非常妖娆但是灵动的妖女形象。随着陈诗芸的手指滑动,他便看清了新闻里卿清也的照片。
照片里,有?来自世界各国的陌生面孔,亚洲面孔寥寥,但是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