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冷汗涔涔,进了秋的天气,她还成了这副模样,把舞婵吓得不轻。
“夫人做了什么噩梦魇着了?奴婢给您拍一拍。”舞婵心细,在姜姒身后为她扶着背,顺着心。
“没什么。”姜姒不欲把这样预感不好的梦告诉其他人,害丫鬟们也跟着担心。
更何况她也知道她们会说什么来安慰她,不必多此一事。
昨日夜前没有沐浴,这又出了汗,姜姒起床后便叫丫鬟们抬了热水,摆浴桶,把全身都好好洗一洗,洗去梦魇的秽气。
她今日起得有些晚了,怕耽搁时间,又让人去给谢云朔和婆母送话,说要晚些再到。
若不洗一洗身上,带了汗气去请安也不好。
谢云朔倒是早就起了,听闻她报了信,便在院中等她。
抬水送东西的丫鬟进出,他才知道,她要耽搁时间的事是清晨沐浴。
谢云朔有些不解,她昨夜不曾沐浴,便是还不需要沐浴。
净身一般都在夜里,清晨要请早安,若沐浴极易耽搁时辰,所以她必有不得已的原因。
不知不觉,谢云朔又开始琢磨姜姒了。
她这一系沐浴加洗发净发,就是半个时辰,待她都置办妥当,穿戴好出门,已经是平时他们已在知行斋的时间。
姜姒望见谢云朔在远处,静了静心后,才逐步去往谢云朔身边。
“久等了,走吧。”
谢云朔没问她。
太明显了,她人未到,香风已至,似乎是几种花香掺杂,闻着舒心,引人入胜。
尤其她掠过他身前时,轻柔裙摆飘摇,淡香浮动,令人心头似平静湖面,被素手撩拨,蔓延出断断续续的涟漪。
今日果然下雨了,雨不大不小,拍打在伞面上时快时慢,叮咚作响。
如果是从前,两人大概会各打一把伞,但是因为谢云朔是自己撑伞,并非小厮为他撑着,他站在那处静静等她,所以姜姒只好走入他的伞下。
二人并肩而行,一路仍然无话。
可是有些不可言说的微妙在二人之间缠绕,同从前大不相同了。
因为姜姒在身侧,谢云朔方才闻到的那怡人花香,始终包围着他。
鬼使神差的,他问:“你身上是何种味道?”
他突然开口,把一直安静出神的姜姒惊了一瞬。
她没有立即答话,因为有些不想回答他,不过还是说了简单的回话。
“花精油和头油的味道。”
谢云朔能不知道是这些吗?
他问她,就是为了问是什么气味?
不过她似乎不愿多说,他就没问了,只细细品着,似乎有栀子的清香,月季的馥郁,还有些蜜香气。
姜姒说完后,也不知为何自己坦坦荡荡一个人,竟有些别扭起来。
和从前不想理谢云朔是两回事,是因为做了那个梦后,她的情绪一直不高。
此事与谢云朔关系颇深,见到他,更令她被梦魇的余波扰乱,有些心绪不宁,哪里有心思回答他?
再者,谢云朔也不像是会问她这些话的人。
按理说她这样的态度是有些冷淡的,可是谢云朔却并未意识到,就连他身边跟着的小厮都有些脸色的变化,独独谢云朔没事人一般,还有心思自己琢磨香气。
邱泽甚至偷眼看了他一眼,没发觉谢云朔有什么情绪,才缓了一口气。
他们这些身边人都担心两位主子,好不容易好了不少的关系又一夕复返。
结果却发现倒是他们多心了。
二位主子已经有了自己适应的相处模式,不像外人那般,格外注重语气措辞。
两人难听的话说多了,互相气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