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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觉到,姜姒出门是在逃避她,明知如此,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且也没有想与她同处一室的心思。

他的心,怪怪的。

一听说邱泽要请姜姒回来,竟然慌了神。

卷轴在手上无意识地来回推动,画被打开又被合上,因为谢云朔思索得太专注,没有发现手上动作重复。

待他从一派混杂烦扰的不自控中醒悟,手中画轴已经卷到了最后的位置。

他明明是要打开看的,这么长时间,竟一寸都没打开。

谢云朔纳闷,是什么原因,令他何至于无措到如此地步?

原本只是不安,现在他竟然有些焦躁了。

谢云朔不喜失控的感觉,他拿起画轴,出了正屋,回书房去。

这幅画其实是挂在正屋西厅的,他让人取下来,要详细看看,琢磨要不要换一幅画。

因为心乱了,被他顺手带回了书房。

过了几日,给姜姒看到原先有画卷的墙壁空空如也,她还以为遭了什么贼。

再说此时。

在竹林慢走的姜姒,见着两个小厮朝她们走过来,是峤山带着一个脸生的小厮,两人站在十几步外。

乔杉小心翼翼说:“夫人,公子担心竹林有虫蛇,吩咐我们来守着。”

两人远远地站着,并未靠近,很有分寸。

姜姒高高提起的一颗心,旋即落下了,她还以为是谢云朔派人来叫她回去。

专程派人过来传她,还能有什么事?

之前他日日睡在书房,也没见有什么事要与她说,要与她交代。

她还以为这次派人找她,是要……

幸好,既然没派人来传她,她想着,同房之事,今日应当不会立即提上日程。

想了又想,姜姒轻声对游鹿说:“回去看看,谢云朔是否还在正房里。”

过不久游鹿回去看了一眼,归来,知道姜姒担心,游鹿软了声音安慰她。

“夫人,大公子已回书房睡觉去了,正屋没人了。”

悬在半空中的石头落了地,姜姒吁出一口气,这才往回走:“走吧,咱们也回去,该休息了。”

不知为何,今日明明没什么事忙碌,姜姒却有疲乏之感,正屋没人,那张床仍是她的床。

只想赶快洗漱妥当,卸去妆发,躺在床帐闭合满遮的床上,哪怕不睡也安心。

可真等她躺下来,又不觉得安心了。

从窗柩缝隙飘进来的肃凉夜风,吹得烛火飘摇不定,她脑子里不断回想今日与谢云朔说过的话,一遍一遍重复。

甚至也想过吃午膳时说的话,越想越清醒,翻来覆去。

不过,除了内心仓皇,她没有别的念头,之所以一直回忆,只是因为想着谢云朔告诉她征战封将,以及趁出征之前怀上身孕的事。

从前姜姒从未经历过这些,平素生活安定,平静了十七年,忽然听说如此动荡,前路未知一念生死的事,不免心情动荡,难以平缓。

出嫁之前,她的确想过,同谢云朔不和,他是武将,若战死,她当她的寡妇也好。

可真要如此了,才发觉难以接受,这毕竟也是一条人命,与他相处了几日,说过许多话,在生死面前,恩怨都不重要了。

她的忐忑,也不单是因为要与谢云朔同房之事,另也有对前路的忐忑。

也不知胡思乱想到了几时,总觉得她似乎想到了深夜,才不知不觉睡着,还做了个坏梦。

梦中,姜姒没来得及在谢云朔出征之前怀上身孕,谢云朔战死沙场,她只是一个无后的新妇,虽没被谢家撵出去,但是日子过得紧缩凄苦,无人问津,挣扎着过了几十年凄凉日子。

醒来时,姜姒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