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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顾却跟没听见他说话似的,仍低低地道:“祝欲,我好想你……”

“……”

这下,祝欲终于听出不对劲来了。

他试着推了推人,没推开,便不大高兴地叫名字:“裴顾。”

他本意是要勒令某人克制一些,没有真的不给抱,谁料话音刚落,裴顾就松开了他。

“抱歉。”裴顾退开,隔着甚至称得上避嫌的距离和他说话,“我忘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你如今……或许不习惯被这么抱着。”

说着,便垂下眼去,像是在回忆什么,看起来有些落寞。

祝欲有些不忍心,跳下窗来,走了两步道:“其实,也没有。”

裴顾抬眼看他,眸中露出一丝期待:“这么抱着,没有不习惯么?”

祝欲道:“……嗯,没有。”

其实不仅是没有不习惯,甚至他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因为他无端就信任眼前这个人,哪怕不记得从前,他对这个人的靠近也丝毫不感到厌恶。

相反,他其实有点意犹未尽。

“我们以前,经常这么抱着吗?”祝欲试探着问了问。

裴顾不假思索道:“嗯,经常。”

听出他语气里的失望,祝欲犹豫一瞬,走上前去,朝他伸出了手。

裴顾像是早就做好了迎接这个拥抱的准备,低下头来,以便对方能环住他的后颈。

但祝欲没有这么做,祝欲只是轻轻抱住了他,动作显得有些生疏。

在祝欲看不见的地方,裴顾极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拥抱持续得有点久。当然,这是对于祝欲来说。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勒断了,但是裴顾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们以前也是这样吗?就这样什么也不做,抱这么久?”

他没忍住问了一句,指望对方良心发现,让他缓口气。

但裴顾像是全然听不到他最后那半句话,只解释道:“也不只是抱着,也会做别的。”

因为他解释的语气太过正经,祝欲完全没有多想,顺口便问:“那做什么?”

裴顾沉默了一瞬,道:“什么都做。”

“……”祝欲被这四个字崩了牙。

若说他方才是没有多想,那他此刻便是什么都想了,而且是把不该想的全想了个遍。

道侣之间“什么都做”,还能是做什么?

可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他什么也不记得,这种话裴顾是怎么敢说给他听的?

祝欲还没震惊完,又听见对方问:“要试试么?”

“……”试什么?

祝欲今日被噎得没话的次数有点多了。但是很奇怪,当下他竟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裴顾却像是将他的沉默当成了拒绝,松开他,似乎有些失落道:“不试了。你不愿意。”

看他转身要走,祝欲忙不迭去拉他,道:“别别别!没说不愿意,你回来,你先回来听我说。”

裴顾果真听他的站好,道:“嗯,你说。”

祝欲此时还没有意识到,某人转身要走的时候很干脆,转身回来的时候也很干脆,简直像是知道他一定会挽留似的。

祝欲认真地道:“试一试当然也可以,虽然我忘事确实对不住你,但是,你也要稍微体谅我一点,如果我不习惯,表现出很明显的抗拒,你要停下来。”

裴顾道:“好。”

祝欲想了想,又说:“还有,就算我不抗拒,你也不可以做得太过,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裴顾道:“……好。”

祝欲对他诚恳的态度很是满意,把窗关上,转身朝他走去。

略有些紧张地道:“好了,那,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