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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往一旁凑近,眼梢去看祝亦年的目光,看其究竟停留在哪个单词。

感觉到耳侧若有若无的热源,祝亦年才把目光停顿,转过脸去看文向好:“我觉得写得很好。”

许是话语带来的些许温热洒在面上,文向好觉得脸颊敷上一阵烘热,立刻斜眼去看本子上明显很多单词空缺的句子,皱着眉不去看祝亦年:“真的吗?”

“嗯。”祝亦年点点头,停顿了下才重新问文向好,“句子的意思都已经保留大概。”

"噢"文向好听句子时只顾着把单词记下,句子的意思还未来得及理顺,不过却不想祝亦年看出,只能马上应了句。

祝亦年没有错过文向好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错愕,与文向好靠得更近些,指尖指着本子上写的句子:“我再读一次给你听吧。”

"I have struggled in vain and can bear it no longer.These past months have been a torment"

祝亦年将英语句子娓娓道来,纵使本子上有很多空缺,可祝亦年好似早已烂熟于心般,好似在说自己的心声。

文向好更加未听明白,只在祝亦年的声线里微微出神,直到祝亦年声音一顿,抬头说:“这段话来自《傲慢与偏见》,中文意思是——”

“我努力挣扎了很久,但无济于事。过去的几个月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见你。我不得不见你。我一直在与我的理智、我家人的期望、你卑微的出身、我的地位和境遇……与所有这些事情抗争,但我愿意把它们都抛在一边,请求你结束我的痛苦。”

文向好知道这些分明是作品里的台词,可由祝亦年讲出时,好像这些浓烈的情绪不但属于达西,更属于祝亦年那跨越十年后深不可测的心底。

祝亦年念完句意,将手中的本子一翻,举在耳边继续道:“不过最后一句有个单词错了,是——”

“I love you. Most ardently.”

“ardently。”祝亦年一个个字母单独吐出,“浓烈地。”

不仅仅只是我爱你,而且是浓烈地,浓烈得如同即将喷涌而出的火山岩浆,如同永不休止周而复始的潮汐,如同烧不尽吹又生的草原。

只不过和十年前一样的教导,祝亦年的神情也是一丝不苟的认真,文向好听着却觉得耳朵发烫,一时分不清究竟如今是表白还是教导。

适才还在觉得与十年前不同亦可,可此刻文向好却希望时间停止,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这样她的心才不会无端悸动。才不会分不清。因为这些话不应该也不可能是祝亦年对她说的。

才刚刚下决心做朋友,文向好就觉得自己犹如被占鹊巢的鸠,内心在自以为是地霸占着一份完全不属于她的爱。

这样的想法让文向好为之一惊,原来自己的心思根本不算微不足道,才知道自己的想法藏得不够深,只不过祝亦年完全无心的一句话,都能悉数勾出来。

“知道了。”

文向好低低说了句,很故意般完全不和祝亦年对视,然后将摆在桌子上的本子拿回,拢在手心里,似要把那些字母灭迹一般。

祝亦年完全没想到文向好会这么大反应,而且是与她预想完全不同的反应。

警惕,推拒,为难。

虽然刚刚同床时口头说要做一世朋友,不过文向好对她从未展示过如此抗拒的反应,而这段念白根本比不过一次牵手,一次拥抱。

明明之前推进得很顺利,可一步错了,整个计划都如失帆的船,一时失去原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