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也许已经有能力去面对未知。
放下那些经年的怨怼,文向好才真正开始审视这十年后的相处时光。
她们之间确实和十年前不同,但为什么非要和十年前相同呢?
若仍如曼港之旅那时一般,执着于揣测祝亦年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与反应,来因此牵动自己的心,不过是把自己困在原地。人该向前走去。
往前去制造更多新的回忆,为脑海里的记忆重新灌满养分,与日复一日经营友谊所需的坚持相比,心底那不能诉说无声的爱恋,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
就算爱情完全不可诉出于口又如何?但至少,但幸好,她们仍可以是朋友。
这一个身份已足够文向好为之努力。
“以后我都不会再走,阿年。”文向好忽的唤一声,把声音放得很轻,轻得如同扇叶扇动时的余震,让人忍不住去认真听,“我想做你一世朋友。”
可祝亦年却一时没有回应,两个人之间只有轻微的呼吸在填满沉默。
文向好一时惴惴,指腹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指甲盖,头颈不敢转过去,可眼梢却偷偷地去看祝亦年的反应,怀疑把话说得过于隆重。
正在想要不说点什么补救的话时,祝亦年已兀自坐起身,未绑好的黑长发因动作过急而垂到文向好面上。
文向好不由眨了下眼,继而仰头与祝亦年对视,望着那双浸在阴影里的乌漆瞳眸,好似猜不中其中的思绪,因此只能安静地对望。
“那就还差最后一项考核。”祝亦年坐直身,透过窗的阳光没有一丝能光临身上,可笑容,“等结束就立刻和我回曼港吧。”
终于等到回复,文向好暗松一口气,想起祝亦年那天所说,眼梢望向祝亦年摆在一边的行李箱:“你有带工作套装来这边吗?”
祝亦年摇摇头,望着文向好满带询问的双眼,唇角一勾:“所以我可不可以换一个考核项目?”
“换什么?”文向好对于突然的改变有些紧张。
祝亦年垂眸似是思索,指尖轻点着薄被面,那点轻轻的震颤传到文向好盖着被子的脚踝,因未知而产生的情绪随之一同共振。
“不如考记事吧。”祝亦年总算开口,“有时我需要临时交代一些事,”
文向好之前做助理时少不了要临时记录,于是答应得很爽快:“没问题。”
怎知祝亦年打开袋中的平板,对文向好念出的是英文。
文向好英文书写勉强过关,但听力简直一塌糊涂。
因此祝亦年对着平板念出一连串句子时,文向好觉得萦绕在耳畔的声音好似留声机放的舒缓古典乐,起初还能勉强记几个不成形的句子,最后不得不开始神游,只能记下几个单词。
祝亦年将句子悉数念完毕,伸手就要想看文向好手中的本子。
怎知不过指尖刚碰到文向好手中本子的边缘,文向好已下意识收回手,望着祝亦年的双眼闪烁着,有些含糊道:“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检查一下?”
祝亦年一听,果然不再去碰文向好的本子,将手放平看向正在低头反复查看句子的文向好,目光从那放下又拿起的笔跃到文向好低垂着的眼,最后又定在因不确定而被齿时不时咬着的唇。
“好了。”文向好沉一口气,“不过只记述了大概。”
“如果日后经常要用到英文工作,我会尽力去学。”文向好知道自己记录得可谓是乱七八糟,只是硬着头皮递给祝亦年看。
祝亦年双手接过小本子,面庞上没有文向好所预想的忍笑或惊讶,半阖着的眼眸很慢地在那些并不工整的英文字母上游移,嘴里默默低念,捧着本子的手显得十分虔诚。
只不过短短几行字,文向好不知道为什么会看这么久,于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