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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

她抬手去接水龙头里的水,冰凉的水温刺激着她的感官。

她接了一捧又一捧的水,不停地往自己的脸上胡乱泼洒。

眼前的视线彻底被水珠给模糊住,可她却还能看到自己的双手,那双手上沾满了罪恶。

“所以……我现在是帮凶是吗?”魏舒的手掌不住地颤抖,她不停地在水池里冲手,搓到指尖泛红。

一直搓到指骨传来一阵阵的钝痛似乎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背上忽然搭上了温暖的掌心,那双温暖的掌心将水给关上。

耳边的嗡鸣似乎在这时才渐渐退去,可还有浅浅的嗡鸣声萦绕着久久不能退去。

魏舒浑身发冷,也许是冷水冲的,也许是她在打冷颤。总之身体冷得不像话,像个冰块一样。

冷水打湿了她的发丝,衣领处也湿.了大半,魂不守舍的模样像个落水的小狗。

耳边传来声极轻的叹息声,随后毫不犹豫将这样的她给接纳,将她的头摁在於琼的肩头,对于她额前湿润的发丝与潮湿的衣襟毫不在意。

於琼的肩膀好温暖,靠在她身上好似时间都慢了下来,不用去考虑明天往后,刚才听过的那些黑暗隐秘也都可以忘却。

魏舒又觉得於琼的指尖好烫好烫,额前伸过来的指节令她猛地一颤,好似被烫到了。

她下意识地躲开,觉得此时的自己是多么虚伪又肮脏。

她不值得被这样干净的手触碰。

“别碰我……”魏舒的声音闷闷的,嘶哑得像是好几日没喝水,像个被扯烂的布娃娃破碎不堪,“我好脏……”

於琼的手没有挪开,反而带着不容抵抗的力道伸了过来。

缓慢地将魏舒眼前打湿后黏腻的凌乱碎发给拨开,动作极轻,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贵瓷器。

“这么干净,哪里脏?”

那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是问她,哪里脏。

“我在做数据,我不知道我的数据会不会被用作数据支撑,用在那些孩子身上。我是帮凶……”魏舒说着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似是有些脱力,她有些站不稳,身子晃了一下,却被那双温暖又滚烫的手牢牢扶稳。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她人去做这件事。既然有或者没有它都会发生,那就是既定事实。”

“为什么要把别人的过错强加在自己身上?”

於琼将魏舒的身子挪正,沉静的目光好似有无穷尽的力量。

“咖啡到了……”十七瞧见厕所里的两个人好像在搂搂抱抱,连忙伸手挡住自己的视线,“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只是指缝开得很大,一点挡住的诚意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实验那些都是胡乱诌的,不要当真哦

第44章

十七的话缓和了刚刚略微沉重的气氛。

她察觉着气氛好像和她刚刚想象的不太一样。

放下挡着的掌心,这才看清。

魏舒低垂着眼眸,额前的头发和衣襟全都打湿了。

於琼半句话没讲,两个人刚刚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现在似乎有些生气。

“你怎么这么死倔着讲不听了还?”於琼皱着眉恶声恶气地问,“你是金牛座吗?”

这是吵架了吗?

十七眨了眨眼没敢问,可看着魏舒吸了两下鼻子,眼底含着泪光,好像才哭过。

于是她壮着胆子问:“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哭什么?”

魏舒听着十七的话下意识抹了下眼角,指腹压根没摸到哭过的泪痕。

“我是三月份的。”魏舒低声喃了一句,又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