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火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
两人还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於琼仍然还在魏舒的怀里,只是距离没有之前的那么近。
魏舒索性低下头,额头贴上於琼的额头,触感温凉,她低沉的声音不容置喙:“现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生怕某人装傻不认账,指腹捏住了翅膀的骨架处。
温热带着些蓬松,和想象中的触感有些区别……鸟类的体温摸起来不是应该烫手的吗?
魏舒的动作顿了顿,甚至忘记了收回,带着些质问的语气渐渐被探索与求知取代,她努力感知着分析。
“羽毛很软,体温也比一般的鸟类要低很多,不会感觉到烫,是因为你是‘人类形态’?翅膀小巧……你的作息又和大多数的猫头鹰不同,在已知的鸮形目里……”
“嗯……”
於琼眸底泛着水光,杏眼因她的动作而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
“你放开我!”於琼开始挣扎,脸颊瞬间涨红,一种恼羞和身体传来的异样感觉令她本能想要缩回翅膀。
可翅膀又被魏舒捏着,她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指腹停留在哪片区域,又渐渐停留在她翅膀最根处最柔软的绒羽部分。
她指腹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带来一阵异样的、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这之前的种种迹象的回忆犹若潮水,魏舒想起初遇时在后台看见的那双翅膀,之后女人喝醉后喃喃不清的低语。再就是……衣橱旁接吻时瞧见的羽毛状的淡淡血管。
“是雪鸮吗?”魏舒还在自言自语地分析着,眼里闪着亮光,对这一切都感到好奇,“可你的黑褐色的波纹去哪了?”
这会她才注意到身侧女人清冷杏眼里的羞愤,还有那双紧抿着的唇瓣。
“眼睛要是瞎了不会用可以把眼角膜捐掉。”於琼的牙关被她咬得嘎吱作响,黯然的月光将她的翅膀镀上一层银辉。
再度回想,似乎刚才是有看到黑褐色的斑纹,只是比较淡,夜色太暗,没怎么看清。
“对不起……职业习惯,我不是故意的。”魏舒想起动物也会有敏感的部位,她讪讪收回了手,指尖还残留着刚刚抚触翅膀的温暖触感。她轻咳了一声,声音回归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行为都能归咎为一次纯粹的学术观察,“之后再谈吧,一会宁璇该回来了。”
指尖收回的瞬间,於琼身后的那双翅膀也在瞬间收回。
於琼瞧着魏舒背对过去,仿佛什么也没做似的准备入睡。
心脏还在因着刚才被看穿一切本质而狂跳不止。
该死该死该死……这人怎么好意思一本正经说这样的话!
魏舒还在回味着刚才的触感,她阖上眼又再次睁开。
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一声大胆的询问:“我能再摸摸吗?”
接着是一个枕头暴击砸了过来。
“做梦!”於琼的气恼声软得不像话,似乎还没从刚刚那会缓过来,“你不许说出去!”
挨了一记暴击,魏舒也没生气,她轻声低笑着,连连应下:“知道了,这是我们两的秘密,我会守口如瓶的。”
沉闷片刻,又过了好一会,刚砸过来的枕头被人拿走。
“谢谢。”这句谢谢含着一些复杂的情绪,感激里又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痛苦。
“晚安。记得藏好翅膀。”魏舒没再多问,她掩了掩被角。
帐篷的门帘再次响动,宁璇上完厕所回来,她瞧於琼坐着,呼了口气:“外面好冷啊,村子里面晚上的温度也太低了……你怎么没睡?”
於琼平复了刚才的情绪,又恢复成之前一副矜傲的模样,淡淡回应一句:“我做噩梦了,这会睡不着。”
深有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