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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在她病床边坐下,坐了一会儿,腰疼。

房间里还有一张陪护的床,比房间中心的病床小一些,床垫也没有那么软,基本上就是硬木板床。

风涟在陪护的小床上躺下,裹着被子,先前的难以入眠一扫而空,闭上眼睛没多久,终于陷入了梦乡。

在燕兆雪身边,她总是能够安心入睡。

这一夜,她睡得很好,没有做梦,也没有中途醒来。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她被病房里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吵醒。

听起来像是用小刀削苹果的声音。

她记得小咪压根不爱吃苹果,甚至很讨厌苹果的味道,咬在嘴里难以下咽。

谁在为她削苹果,简直就是在虐待病人。

风涟睁开眼,病房窗帘不遮光,没开灯屋子里依旧亮堂堂。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燕兆雪的病床边,燕兆雪已经醒来,靠坐在床上,等着对方手里的苹果。

两人没有交谈,大概因为风涟之前还在睡觉。

燕兆雪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往风涟睡的那张陪护床上瞟,很快发现风涟醒来。

她露出惊喜的表情,但因为身边的老人,忍住欣喜没有表现出来。

她爷爷给她削好苹果,递给她。

“给。”

燕兆雪接到手里,咔嚓咔嚓地吭。

风涟看着她小兔子一样小口小口啃苹果,时不时抬抬头眼神乖巧地望过来,觉得她可爱,脸上不自觉浮出笑容。

燕劲松很快察觉,回头望去,与风涟对上目光。

风涟和他见过几面,那会儿他对风涟态度相当恶劣。

那时的经历给风涟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直到现在她看到燕兆雪那个严厉的爷爷,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风涟努力保持镇定,和他问好:“您好。”

燕劲松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腹部,直截了当问:“三个月了?”

“嗯。”风涟点点头,“十四周,三个半月。”

“检查过了?”他如同上层领导盘查那般问,“没什么问题吧?”

“嗯。”风涟耐心回答,“胎心胎芽都有,一切正常。”

燕劲松张嘴,还想问些什么,燕兆雪将他打断。

“爷爷,我饿了 。”

燕劲松转过身,看向她手里还剩一半的苹果,意思大概是:‘这不正吃着吗?’

燕兆雪说:“好干,我想喝水。”

燕劲松不是傻子,明白她的意思,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燕兆雪催促他,“您回去休息吧,我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燕劲松语气强硬,不怒自威,“那就从今天下午开始接着工作,今天三个会,两点开始,我让秘书把文件发你。”

燕兆雪:“好。”

燕劲松站起身,把椅子搬回原位,随后离开病房。

他人一走,燕兆雪整个人气质都变了,眼睛亮亮望着风涟,满脸写着高兴。

“阿莲。”她边喊边挣扎着要下床。

“别动。”风涟赶紧起床,来到她身边坐下。

“你现在能动吗?一点不老实。”

燕兆雪脖子往下缠着纱布,右手臂上也是,医生明确和她说过,以后会留下很深的疤痕。

风涟心疼地摸摸她手臂上的厚厚纱布。

燕兆雪难过地说:“阿莲,以后留疤很难看,你会不会嫌弃我?”

风涟反问她:“你把我想得这么坏?”

燕兆雪委屈巴巴哼唧,“我害怕嘛。”

“放心吧。”风涟说,“没有疤也嫌弃你。”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