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动手杀了她,杀了她,给我妹妹偿命,我立刻撤兵,日后溪陵渡口,沈家军与你仍可同盟如初。”
姜辞双手被绑,脸色苍白,眼神却倔强如故。她抬头望向姬阳,眼中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期盼。
姬阳垂眸,手掌覆上剑柄,眼神幽深。
沈廷安的眼神陡然凌厉,声音夹杂着怒意:“若你做不到,那就别怪沈家军,转头将渡口拱手让与西凉。”他顿了顿,眼神如刀,“你知他们这些年盯着那一线水脉盯得多紧。”
姬阳不怒反笑,唇角一挑,笑意却寒意逼人:“好啊。”
他缓缓拔出佩剑,剑锋出鞘时,寒光如水,院中一瞬静得落针可闻。
姜辞站在原地,看见他抽出佩剑的一刹,心中轰然一震,眼里不可置信一点点浮现出来。她本以为他会周旋、会拒绝、会保她,哪怕一句轻微的推脱。
可没有。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朝她走来,长靴踏在沙地上,每一步都似钉进了她的心口。
沈廷安站在姜辞身后,手指仍扣在她肩头,唇边浮起一丝讥诮的弧度,像是在欣赏一出他早已写好的剧本。
而姬阳,就那样站定在姜辞面前,手中长剑已然抬起,锋芒微颤,森冷的剑尖停在了她颈侧。
冰凉的金属贴在肌肤上,姜辞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看着他,瞳仁微缩,唇角发颤,却强自咬紧牙关。
那一瞬,她看着姬阳。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她不过是任务,是棋子,是一场交易里最轻贱的筹码。
姜辞眼中光亮一点点碎裂,胸口一阵闷痛。
可就在这一瞬。
剑锋忽然一转,寒光横掠,骤然刺向姜辞身后的沈廷安!
“唰——!”
沈廷安大骇,连忙侧身避开,掌中一松,手从姜辞肩头滑落,姜辞身形不稳,踉跄几步。
“阿辞——”姬阳反手一揽,一把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他的臂膀宽阔有力,掌心还残留着剑柄的冰凉,但那一刻,姜辞只觉得这份力气像是从悬崖边将她整个人托起。
他低头凑近,声音低哑,几不可闻地道:“刚才的话,不是我本意。”
姜辞心口吊着的那根弦也松了下来,所有委屈与惊惧忽然找到了落处,眼底泪意悄然浮起,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她轻轻点了点头。
沈廷安稳住身形,脸上神情微变,冷笑着道:“你竟敢对我动手?姬阳,你真当你能全身而退?”
姬阳抱着姜辞,眉眼沉冷如霜,一字一句道:“我若真要杀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目光沉沉,扫了一眼满院剑戟林立,淡声续道:“溪陵渡口我可以不要,丢了还可以打回来。可姜辞——”
他说到这,顿了顿,低头看了眼怀中女子,眼神隐隐起了变化,声音却仍如冷铁:“她,我护到底。”
话音一落,沈廷安面色铁青,一挥手,低喝:“上!”
东阳暗卫与沈家军几乎同时动手,院中刀剑铿锵,火光乍起,血光乍现。杀声、怒喝声、铁甲撞击声在山间回荡。
姬阳将姜辞轻推至侧廊一角,自己手起剑落,与沈廷安缠斗在一处。
沈廷安刀法狠辣,步步紧逼,兵刃带风,剑光与刀影交错,杀意凛然,毫不留情。
就在这混乱中,一名沈廷安的侍卫悄然绕至姜辞所在,眼中杀机毕现,刀锋直取她咽喉。
姜辞惊觉,正要闪避,眼前却倏地掠过一道白影。
寒光一闪,那柄刀被一剑荡开。
银霜从暗处扑出,手中短剑带着凌厉剑气,反手一刺,将那侍卫逼退三步,倒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