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高桥里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悠一,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子,“你为了音乐,连妈都不要了?”
“不是为了音乐、也不是我不要你,是你从来都没给过我选择的权利。”悠一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背包,眼神里没有丝毫留恋,“从今天起,我的人生我自己负责,不用你再操心。”
“至于你说的那些钱,我会努力还的,只是要麻烦你多给我几年。”
他说完,拉着岩泉转身就往门口走。
高桥里沙看着悠一决绝的背影,哭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她再次重复着那句她现在唯一能说的话——
“悠一!我是你妈妈!你不能这么对我”
悠一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我们在吵什么”这是他留给母亲最后的一句话。
出门的时候撞上安顿好塞西莉的罗伯特叔叔,见悠一他们要往外走,下意识他拦了一下。
“悠一?你们这是要去哪?马上吃晚饭了。”
“不用了叔叔,我们先回去了,你进去看看我妈吧,我估计把她气得不清。”
罗伯特还要再说什么,悠一冲他点点头,径直绕过了他。
“辛苦了,叔叔再见。”
岩泉也重复了一句,跟着悠一离开。
*
出了沃克家的门,晚风裹着凉意吹过来,悠一攥着背包带的手才慢慢松开,指节上的泛白一点点褪去。
岩泉走在他身边,没急着说话,只是刻意放慢脚步,陪着他沿着路灯铺就的光影慢慢走,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
直到走到公交站,两人在长椅上坐下,岩泉才轻声开口:“要不要喝点热的?我去旁边便利店买杯热可可?”
悠一摇摇头,视线落在地面上自己被灯光拉长的影子,半天没应声。
公交站的灯牌闪着微弱的暖光,却照不亮他眼底的茫然。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地说,“小岩,我好像真的该和过去彻底做个了断了。”
岩泉皱了皱眉,想劝“别太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太清楚悠一心里的积怨,从母亲当年独自去美国丢下他,到如今逼他放弃音乐改学法律,那些委屈和失望攒了太多年,今天不过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你想清楚就好,我都陪着你。”
悠一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只是把下巴往怀里缩了缩。
风又吹过来,带着点草地的潮气,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拢了拢自己的外套。
悠一想到什么,忽然抬头看向岩泉,眼神里带着点疲惫的空洞,“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其实可以好好说的,对吧?”
“不是你的错。”岩泉的语气很坚定,“为什么要把错误归结到一个忍耐多年才终于爆发的人身上?”
“哼。”悠一无力地哼一声,“大概吧。”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他一点也不想挽回,一想到以后不用再靠近母亲,他心里长舒一口气。
品味一下自己的心情,虽然吵了一架心很累,但轻松了不少。
悠一没再说话,重新低下头盯着地面。
公交站的长椅有点凉,凉意透过薄薄的裤子传到腿上,他轻轻摸摸自己的腿。
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暖了一些,他忽然轻声提起另一个名字,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其实阿彻也算我的过去吧。”
岩泉愣住,他犹豫了一下,说:“你们不是一直没断联系吗?上次你还说,及川在阿根廷打比赛赢了,你特意给他发了恭喜的消息。”
“那是我在‘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