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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

他被讹了钱,又看到小男孩的遭遇,心情低落,推门回了房间,看到顾茗松那张安静打坐的脸心情才稍稍好一些。

晚上,李折竹正要睡觉,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找遍了整个房间,只找到了一床被褥。

他总不能和顾茗松挤一个被窝吧?所以他只好去敲村长梁昭帝的门。

“村长,你在吗?”

对方的屋子很暗,透不出一点光亮。

“进来吧。”女人的声音和白天有些不一样,似乎更加的沙哑,像是砂纸在摩擦。

他推开门,看见昏暗的油灯下,村长正在穿针。

豆大的油灯火苗勉强映照出桌前的模样,村长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映在墙上。

柔软的棉线一下一下怼着细长的针,女人的眼神似乎很差,那棉线离针头总是差一段距离,怎么也穿不上。

“我来吧。”他主动走上前,接过针线,帮女人穿好线递了回去。

“谢谢,”村长沙哑开口,“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想再借一床被褥,可以吗?”

“在那边的柜子里。我晚上看不清东西,就不帮你拿了。”

李折竹依言照做,他抱着被褥道了谢,正要离开,就听见村长的声音从身后幽幽响起。

“晚上子时以后不要出门,明白吗?”

“出门会怎么样?”他回身问。

昏暗的灯光下,女人的脸有些阴森。

“村里有邪祟,你如果不想丢命就乖乖遵守,这是我们村的规矩。”

李折竹礼貌地道谢:“多谢提醒,我们会小心的。”

他替对方阖上了门,转身离开。

看着门徐徐合拢,屋内的女人突然变了。

她的双耳消失,只露出两个血洞,双眼慢慢凹陷,黑洞洞的眼眶失去了眼球,猩红的血液从眼眶中滴下,留在下巴上,滴在桌子上。

她的衣衫变得无比破旧,腹部裂开了个大口子,里面不是白净的肚皮,而是腹部上狰狞的伤口,内脏缓缓流出,又被她用沾满血污的手指一个一个地塞了回去。

她拿出刚刚穿好的针线,在裂开的肚皮上缝了起来。

阴森昏暗的屋子里,豆大点火焰闪烁了一下,女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像是有什么恐怖的邪祟在墙上漆黑的影子中涌动。

随着针一下一下地穿过血肉,裂开的伤口越来越小,渐渐地,她破了大洞的肚子变成了被伤口和黑色棉线组成的蜈蚣一样的狰狞形状。

她静静地做完这一切,用空洞洞的眼眸看向窗外,低声道:“子时快来了”

晚上,李折竹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

笃笃笃。

窗子上响起了三声敲窗户的声音。

李折竹疑惑地起身去开窗,天色都这么晚了,是谁来找他?

他打开窗,看见了晚上因为一只碗挨打的男孩,那男孩模样凄惨,小心翼翼地问:“仙人,请问晚上的丹药您还有吗?”

他似乎是有些害怕,连忙又道:“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您别生气。”

李折竹听明白了,男孩是希望再得一颗丹药,他掏出一颗药:“怎么了?还有别人受伤了吗?”

男孩咬了咬下唇:“是我自己。”

“一颗药不够吗?”

“不是,是娘把那颗丹药拿走给姐姐了。”

怪不得,原来是根本没吃上丹药,晚上疼得受不了了,才又找他要第二颗。

“你想过离开这个村子吗?”李折竹问他。

男孩摇摇头:“我出不去,我不识字,也没有钱。”

“等你长大了,有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