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无足轻重的手下来换取长老殿一时的安宁,他简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思及此处,长老仿佛看见了长老殿未来数月的平静生活,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既是神子大人提出的要求,我们当然不会拒绝。那我便把这个不成器的手下留在此处了。你可一定要好好伺候神子大人,听懂没有?”
那手下闻言低头行礼,十分迅速地应了一声:“是。”
人群散去,方才还颇为热闹的殿门口如今只余下他们三人。裴知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缩回他怀里,欣赏了一会儿二人面面相觑的无言模样,这才开口道:“把你那面具摘了罢,见了我师父还不说话,难不成还要我给你介绍一番吗?”
对面那人如梦初醒般摘了面具,露出一双湛蓝清澈的熟悉眼眸。他抬眼看了看身前颇为亲密的二人,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唤道:“楚师叔,小裴师兄。”
楚寒衣却是一愣:“停澜?”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裴知岁胸口的位置,问道:“你方才便认出他了?”
裴知岁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回答道:“嗯,那一刀捅上来后认出来的。”
方停澜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脖子,道:“裴师兄对不住,方才众目睽睽,实在不能不下手。”
裴知岁摆摆手,无所谓道:“无妨,总归是在幻境之中,我也没什么感觉。”
楚寒衣沉吟片刻,看向方停澜:“停澜,你还记得自己是如何进来的吗?”
方停澜露出个有些迷茫的表情,道:“师叔,不瞒你说,我的记忆仍停留在进入‘沧流引’的时候。我依稀记得在那秘境里面见到了什么人,可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却一点也记不起来……再醒来后便是在这里了。”
“你可还记得在秘境中见到的人长什么样子?”裴知岁道。
方停澜努力回忆了一番,不确定道:“似乎是个书生打扮的人,手中还拿了把折扇。”
裴知岁与楚寒衣对视一眼,确认了在秘境中带走方停澜的人,“看来周子安从那时便附了顾飞檐的身,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他不声不响地送回了云崖。话又说回来,纵使周子安那厮善蛊,顾飞檐好歹是个修为不俗的符修,这般轻易被他上了身,着实有些丢人。”
楚寒衣倒是对此并不意外:“顾飞檐八字纯阴,少时曾受邪祟冲撞,那之后便落下个神魂不稳的毛病,他爹寻了不少奇珍异宝也没能治好。”
裴知岁眨眨眼,欲言又止:“你……”
楚寒衣:“怎么了?”
裴知岁瞧他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心道:楚寒衣倒是不见外,问什么便答什么,顾飞檐八字纯阴之事竟也坦然告知。如此轻易便将顾飞檐的破绽告诉他,便不怕他借此对付明月阁吗?
他少见地迟疑了一会儿,或许是因为自打进入幻境之后二人之间的氛围太好,又或许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到了嘴边的话拐了个弯,最终还是没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平和,“……算了,没什么,你倒是很了解他。”
楚寒衣道:“也不是很了解,凑巧听说罢了。”
唯一处于状况外的方停澜被迫接收了一大堆陌生的信息,不禁有些懵然:“师叔你们在说什么,周子安那邪魔不是很多年前便死了吗?”
“唔,死了,但没死透,此事说来话长,等出去了再同你说,还是先解决眼前事要紧。”裴知岁凝眸想了片刻,忽然问道:“你与你本家关系如何?”
方停澜闻言一愣,秀气的眉毛皱起,显然是不愿多谈此事:“这与解决我们眼前事有何干系?”
“你兄长伙同邪魔将我们众人引至云崖,妄图私吞神骨,你说有没有干系?”裴知岁斜睨他一眼,语气淡淡:“当然,你若想一辈子待在这神骨幻境中,大可装作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