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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克托尔优秀。

他的技巧并不卓越,表情也不丰富,在同龄演奏者中,只能算中上的水准。

就在这既不卓越又不丰富的演奏中,赫克托尔的琴声却莫名令人沉静的作用,琴声响起不久,大家都逐渐消停,安静地聆听起来。

伊荷甚至看到有些人听着听着,就开始抹眼角,还有人默默做起了祷告。

准备收回视线时,她在观众席二楼的包厢看到了赫克托尔,不,是打扮得和台上的赫克托尔一模一样的艾略特——他怎么会在那里?

还穿成这样??

艾略特似乎也发现她了。

他朝她的方向转了下脸,然后往后退了几步,从扶手前消失了。

伊荷顾不上还在听演出,一边对邻座说请让一下,一边朝外走去,然后直奔二楼的那间包厢。

走到楼梯口时,剧院的侍应生拦住了她,“小姐,楼上的包厢是贵宾席。”

“稍等。”

伊荷正要掏钱,一抬头,就看到艾略特的衣角从过道拐角处一闪而过。

“这个票价……”

侍应生见这名女牧师动作很急,以为她是哪个地方教堂的牧师,为了近距离看清圣子才来加票的,还想多要点小费,就看到她放下手,转身朝过道跑去。

侍应生:?

伊荷一口气追到了剧院外,没找到熟悉的人影,想到什么,朝巷道望去,果然看到了贴着墙角走路的艾伦特。

琴声逐渐高涨起来。

伊荷追上去。

艾略特好像故意等自己跟上,发现她慢了就放慢脚步,等她跟上来又加快速度。

见到前殿的执事时,对方有些惊讶,“伊荷牧师,你不是去剧院了吗……”

“待会儿再说。”

伊荷绕开她,一路朝里走,发现对方的目的是后殿后,立刻给自己开了隐匿法阵。

等她好不容易赶上,将这只

幽灵堵在门口时,才发现这里是圣子祷告室。

除了赫克托尔,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禁地。

艾略特堂而皇之地站在赫克托尔经常跪坐的软垫前,对面就是天主乌卡什妲的半身胸像,但门外的侍从长,庭院巡逻的侍从,谁都没有发现他。

伊荷担心里面有不为人知的法阵,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外道:“出来,艾略特。”

但艾略特好像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伊荷跑了那么久,也很累。看他不回应,也不出声了,干脆靠在门边卸力。

她刚松懈下来,艾略特就动了。

艾略特飞到祭桌上,从塑像后摸索了会儿,再落回地面时,他的手里多了一副油画。

这副油画,不是别的,正是当时从船屋夹层失踪的那副。

不远处的琴声低沉起来。

伊荷站直了身。

原来藏在这里。

艾略特吹去画框上的灰尘,转过脸,像是才发现自己般皱了皱鼻子,“看够了吗?”

伊荷回神,拦住他:“你要带着画去哪?”

“你管我?”

艾略特的语气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欠揍得令人讨厌,“这又不是你的。我想带去哪就带去哪。”

伊荷:“……”

如果他抢的是一副普通的画,伊荷不会怀疑他。

这幅不是。

在船屋的那晚发生了什么,赫克托尔不肯说,艾略特也是。但那天以后,赫克托尔失去了神谕,艾略特也带着这幅画一起消失了。

这幅画到底有什么用呢?

伊荷视线上移,落到这张和赫克托尔外表和打扮都一模一样的亡灵身上,笃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