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温于是鄙夷地看她,“你怎么他了?”

娜塔莎也有些困惑,“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芬里尔于是扒在岸边呼唤他,“伊卡洛斯?”

半晌他终于舍得出来了,只是动作有些奇怪,期期艾艾地露出水面,手里捧着一把半透明的卵,有些忐忑又期待地看着他们。

芬里尔指指自己,“这是给我吃的吗?”

科尔温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你什么时候见到普通的鱼可以产那么大的卵了?”

娜塔莎缓缓地蹲下来,看着伊卡洛斯的眼睛,“所以这些是你生的吗?”

伊卡洛斯听不懂她的话,只是一味地想把卵捧给她。娜塔莎于是伸手接过,同时低头打量,里面并没有成型的胚胎,也不知道是刚生不久尚未发育,还是根本就孵化不出来什么东西。

伊卡洛斯见她接过似乎高兴了许多,快乐地游了两个来回,把脑袋伸到芬里尔面前求摸。芬里尔于是揉搓着他的脑袋,一边自言自语,“这些都是你和我们的小宝宝吗?”

“更正一下,有可能是你的,也有可能是我的,但不可能是娜塔莎的……哎哟!”

科尔温捂着自己刚被抽过的脸,对着娜塔莎不满道,“你扇我也没用啊,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娜塔莎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很久才说道,“但这很奇怪……明明已经有过产卵行为,为什么他的肚子还是鼓鼓的?人鱼的孕育周期那么短的吗?”

“可能是还没生完?”芬里尔哄着伊卡洛斯上了岸,手掌在他的小腹徘徊,“以前养过一只小狗也是这样,白天的时候她生了一窝宝宝,我很开心,以为她已经生完了。但是当我第二天起来看的时候,发现她肚子里其实还有一只,但是遭遇了难产,两个都没留下来,原来生下来的也因为我不会喂奶,后来都……”

他越说越小声,看着伊卡洛斯的眼神也越来越忧愁,伊卡洛斯察觉到他的情绪,却不理解是为什么,于是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企图帮他找回笑容。

娜塔莎闻言也变得严肃起来,从湖里捞了一些水,单独将这些卵恒温保存了下来。日后他们几人增加了看望伊卡洛斯的频率,时刻关注他的下一次生产日期,然而突然有一天,他的小腹就瘪了下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把卵产在哪里。问他他也听不懂,芬里尔还曾试图潜水下去找,结果伊卡洛斯却以为是要和他玩耍,和他亲密地互动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有时候看见他时他就是小腹微鼓的状态,过几天却又没有了,但是又找不到卵在哪里,而且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和伊卡洛斯有过肌肤之亲,科尔温开始怀疑伊卡洛斯只是单纯吃多了。

直到有天伊卡洛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疯般咬死了湖里一大半的鱼,当他们回到山里的时候,湖面漂浮着大量的死鱼,天空阴沉沉的,宛如末日来临般,然而伊卡洛斯却像没看到一样丝毫不吃。他坐在湖中央的石头上,安安静静,目光却空洞而凝滞,当他们呼唤他时,他过了好久才游过来。

他身上也有着许多细小的伤痕,芬里尔吓坏了,左右扒拉过来检查一番却看不到任何大型伤口,这些伤痕不是通过和猎物搏斗产生的,而是他自行抓挠的结果,身上到处都是血痕。娜塔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把伊卡洛斯哄骗上岸,其他两个人都负责清理河面。她把他装进了水族箱里,暂时限制了他的自由,那天伊卡洛斯很伤心,不停地游来游去,试图掀翻水族箱上面的盖子,但娜塔莎狠下心来没有理会。

她需要明白伊卡洛斯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决定观察记录他的一切行动。她发现伊卡洛斯出现了刻板行为,总是重复着游来游去的动作,并且尝试把眼前一切能塞进嘴里的都咬个遍。但如果打开水族箱的盖子摸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