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的,归将军为人正直,嫉恶如仇,他若知晓那群人的恶行,定不会轻饶,皇上派他来此,应是为着关键时刻做大人的刀,逼着冯柒退让几分,至于这几分的尺度,便要大人自己把握了。”
陆清规抚上她腰间的天子剑,“杨阁老走的早,未告知过大人官场之道,皇上此番,是在教大人,何为博弈制衡。”
杨鸿生确实未曾教过自己什么官场之道,他不仅自己不教,也不许旁人教,说是怕乱了她的心,待日后真的做官了再慢慢学。
先生倒是曾教过她边防吏治,可那些不过是为着应付科举,而“法不阿贵,戒奢以俭”这类圣人之言,真对上诡计多端的恶人,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助益。
怪不得从前三师兄同她偷偷说些官场之事,被先生知晓后挨了板子,还要不服气的说这样下去,她读书都读傻了。
如今听陆清规一番话,她才恍然大悟,她垂眸担忧道:“我若拿捏不好分寸,又当如何?”
陆清规拔出她腰间的天子剑,一双眼睛盯在她身上,眸光流转,灿若繁星,他双手将剑托到她面前:“大人若不弃,在下愿以身作东风,送您直上青云。”
第 78 章 对簿公堂
晨光初现,天边泛起鱼肚白,薄雾轻笼着屋舍,房门被缓缓推开,惊飞枝头的一只鸟雀儿。
屋内传来慵懒的人声:“一个时辰后来取人。”
沐照寒站在门口,回身揖了一礼:“辛苦莫神医了。”
她将门带上,走出了院子。
冯柒手中拎着食盒等在外面,沐照寒对他微微点头,接过了食盒。
沐照寒一路走来,觉得自己和炙羊肉的区别无非就是一撮盐巴。热就算了,陆清规这狗还不让她休息
一路跟陆清规去了厢房,他倒是袍裾一掀,坐得潇洒,沐照寒腿都要走掉了,自然也寻了个凳子。
腿刚打了弯,屁股还没落到实处,就听陆清规说:“让你坐了吗?”
沐照寒的好脾气已经到了极限:“你不要太过”
“先去沐浴。”沐照寒的话说得直白,直白的让陆忧觉得心尖刺痛,可这种刺痛,并没有让他生出恼怒,更多的,是让他觉得苦涩,若能光明正大、衣食无忧地做君子,谁又愿意整日筹谋算计、汲汲营营。
“你真的胆子很大。”
沐照寒赶紧抬起手:“打住,这句夸奖我这一路听了无数遍,实在有些腻了。”
陆忧也笑了,他平日的笑多少都带着点表演性质,可此时的笑意,却发自真心:“若我早知道陆府家伎妆房中,有雏凤在卧,绝不会任由陆清规捡这个便宜。”
沐照寒没有回答,陆忧不会明白,她此生都为陆清规而来。
“你的身契陆清规都已拿去。”
“嗯。”沐照寒应道:“他已经烧了。”
陆忧先是一愕,继而低头自嘲:“我的确不如他。”
一路以来,沐照寒对陆忧此人的评价也就一般。
他办事能力相当出色,可论人情世故,实在不是一把好手。
比如承桑绿绮,沐照寒相信,无论陆清规也好,或是她自己也罢,若与陆忧易地而处,绿绮的手不会断,她也不可能成为陆忧的妾室。不为别的,只因陆忧无情,但绿绮确有真心。
这世上最危险的交易,都是用真心作的。
承桑绿绮,将来未必不是陆忧身边的隐患。
可此刻的陆忧,倒是让沐照寒高看一眼。
因为世人往往高看自己,坦然认输的没有几个。
沐照寒对陆忧行了礼:“公子,多谢你在虹州对我和妹妹的照拂,如今京城已至,风云已起,沐照寒祝公子得偿所愿。”
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