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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彻山河 太乙舟 77716 字 1个月前

寒注意到他的目光,拿起一个花生酥饼:“你要不要?”

“噗!”林载没忍住。

陆清规横他一眼,林载很识时务:“得,我去布置布置人手。”

沐照寒见陆清规没有吃东西的意思,便将酥饼又放回碟子里。

布置人手

是了,一朝太傅,探访边城,带些暗卫出来,无甚稀奇,这也就是为什么他都把人家陆大公子的手废了,却还敢吃人陆家的睡人陆家的。明摆着就是留了后手,有恃无恐。

陆清规见沐照寒吃着吃着就发起了呆,一边发呆还一边点头,不由觉得可气又可笑。

“我叫你来,不是来吃点心的。”陆清规沉声道。

沐照寒转头看他一眼,将点心放下,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和手上的油脂:“哦。”

“没有规矩。”陆清规发出评价:“过来给我上药。”

沐照寒走到他身边,堂而皇之坐下来,拿起玉露膏:“上哪儿?”

陆清规咬肌微紧,不用尊称、不行礼数、不经他允许擅自近他身的伎子,四海之内,这怕是头一个。

陆清规痒得难受,懒得跟沐照寒计较:“脸上,后背,其他地方我自己来。”

“行。”

沐照寒的食指剜了一撮玉露膏,柔柔涂到他脸上,因为上药,两人难免对视着。

下人们于是叩头四散,陆忧心中却如压了一块大石。

他一直知道陆清规,就如同陆清规也一直知道他一般。

他们自幼就是铜镜的两面,无休无止地被世家众人做着比对。

陆忧是兰河公子,好读书,精诗赋,善清谈,笃信的是圣人雅礼。

而陆清规是蘅山妖君,通剑术,习兵法,奉刑律,倚仗的是铁血手腕。

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有相似的人生经历。

都是出身贵族,都是自幼因天赋才能而受瞩目,也都是在少年时遭逢家族祸事陆忧的父亲因先帝的猜忌而死,只能阖家远离繁华京城;而陆家,被先帝诛灭三族,唯有陆清规得上天眷顾,苟活下来。

正因如此,陆忧自认为他当比世人更明白陆清规,他的内心,不可能是平静的。在隐忍克制之下,抱负会被恨意滋养,根植于整个灵魂,肉身不死,则野心澎湃、恨意难消。

陆忧也一样,他一直在等,等京城大朝晖殿的当权者来到虹州,忏悔当年冤杀他父亲的罪行,求他回到他们身边,帮助他们实现问鼎列国的野望。

陆忧很好奇,陆清规是为谁而来,是为陛下,为太后,还是为他自己。

他更好奇,陆清规会如何“求”他。

陆忧来到正厅,伯父陆珏和堂兄陆憧已经在说话,全然没有等他的意思。

陆忧并不在乎,陆珏嫉妒父亲,也忌惮他,他一直知道。

陆珏见他来了,远远看他,冲他点了点头,而陆憧甚至只是斜眼睨了他一眼,对话始终没有因为陆忧而停止。

陆珏:“就按刚才说的办,若陆清规和林载识相,便挑几个容貌身段出挑的,送给他们玩玩,当做赔礼,我瞧着那个什么绿绮就不错。”

陆憧撇嘴笑了,一双三角眼显得更加不怀好意:“承桑绿绮啊,那可是二弟心尖儿上的人。当年我想收她做妾,二弟还同我争执来着,如今却要送到太傅大人手上,二弟舍得么?”

陆忧蹙眉,陆珏这是使美人计?

可是陆清规不近女色,天下皆知。

他刚做太傅的时候,有不少人为了巴结他,给他呈献美女,皆被他赶了出来。有个女子贪图陆清规的容貌权力,不舍得放手,便给陆清规下了淫药,但被陆清规识破,关进了牢里。后来太后听说了此事,砍了这女子两只手,扔进了兽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