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猛地意识到淮家大少爷的存在,站立在原地,有些踟躇地看着淮泗。
“大少爷您这是来……”张贵正要问问大少爷来自己这里干什么,可媳妇儿久久没有见到他人拿东西进来,声音比刚才更大,语气已经隐隐带了怒火。
“张贵!叫你拿东西没听见是吧?!”
张贵的脖子一缩,他清楚自家媳妇的脾气,脚步朝着厨房的方向,可还是看着淮泗,迈不开脚步。
淮泗见此,摆了摆手,说:“你去吧。”
张贵松了口气,赶紧跑去打开冰箱先去厨房给老婆送去需要的东西,同时脑子里还闪过一个念头,觉得
此刻淮泗转过身,隐约从其中一间房里听到了讲话声音,熟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语气,只言片语里是数学上的符号。
淮泗循着声音而去,找到了廖慕青。
廖慕青正在给张小富讲着数学题,背对着门口坐着,自然没看到门口淮泗的到来,他依然专注地讲解着每一道数学练习题。
他上身穿着简单的浅色衬衫,身材高瘦,浅色的衬衫显得更为书卷气了一些,领口整齐,纽扣都系着最上面那一颗纽扣,鼻子上略有细汗,正在低头在卷子和草稿纸上刷刷地写着解题过程,握着圆珠笔的手凸显出漂亮的肌腱和分明的骨节。桌子对他而言略显矮了点,他的背微微躬着,衬衫贴紧了背部的皮肤,因点点的汗迹反而显露出了衬衫下的肌肉,垂着头,刘海耷拉下来,映衬着桃花眼沉静如海。
眼前的场景,让淮泗难得感到了一股宁静。
他仿佛看到了以前廖慕青给他讲解晦涩难懂的题目的画面,在末世,许多人已经顾不上上学,但是廖慕青不愿意淮泗只是简单地识字,有空的时候会另外给他补习数学和英语这些末世前的课程。
即使很多人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也会有人嘲笑廖慕青这样多此一举,觉得廖慕青是做老师上瘾了。但是廖慕青不为所动,甚至连淮泗曾经都觉得廖慕青这样做没有什么意义,不过他小时候一向比较乖巧省心也没表现过什么太大的叛逆反抗。直到有一天,外面的人都嘲笑着廖慕青这样无用的行为,淮泗也觉得廖慕青这样不仅没用还把自己的时间挤压了增加负担,忍不住问了廖慕青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以后末世在你这里就结束了,这些东西你就不用重新再拾起来了。”
淮泗还是不解,他懂事以来就已经身处丧尸末世,他的认知其实并没有末世之前的时代,他无法想象和平安详的时代是什么样子,纵使书本上已经描绘过无数次温馨的场面,但他没有亲眼见过就无法产生真正难以割舍的眷恋和向往,也无法相信末世会在自己这里结束,更不觉得这些知识能派上什么用场。
可廖慕青只是注视着他,平静地笑着,摸着他的头,说:“如果你亲身经历过那种和平的年代,你就会发现所学的这些都是为了迎接这种生活到来的准备而已。”
他似懂非懂地点头,不过,他一向听廖慕青的话语,心里也有对人性坚定的信念,所以他也一直想象着这种时刻。
如今,曾经只能在书本上描绘的画面就这样轻飘飘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在末世里无法寻求的宁静时刻,在这里却成了微不足道的场景。
厨房的烟火气,妻子的嗔怪,丈夫的插科打诨,孩子在房间学习,傍晚的晚霞从窗户透进来,金粉的磷粉洒在家里的地板上,带上了一种温柔的色彩,这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普通一天而已。
如果可以一直维持这样宁静的时候,淮泗竟然觉得一直下去也不错。
所以他并没有出声,不由自主地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廖慕青给面前的小孩讲解着题目,一边拿笔在纸上写着思路过程,话语没有不耐烦,如温水似的浸过每个人的喉咙,纵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