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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昏迷。

她虽名为储君,实则行使的,是属于神帝的权力。

哪怕断契恢复到形同陌路的关系,他依然在这种细节处,不动声色地提醒她勿忘肩上的责任。

九昭再一次于沉默里,体会到某种细密的、无力的痛楚。

很快,她调整了好无人可诉的落寞表情,抬手示意扶胥免礼:“是本殿不好,上神运筹帷幄,费劲辛苦打下一场胜仗,却连庆功宴都没法参加,还要深夜被紧急召回三清天,与本殿共议要事。”

扶胥旁行几步,坐在主位下首,静静敛眸:

“臣此前连番指挥失利,殿下都未曾责怪。这一次不过亡羊补牢而已,实在当不得殿下的夸奖。”

九昭不想耽误他休憩的时间,直接进入主题:“怎么样,经过此次交战,你可有摸清敌人底细?”

青年道:“若殿下信任臣,臣认为,前端焚业海的数度进攻,一方面是急于抢夺北境,彻底将仙军驱赶出去,另一方面,是在试探三清天的虚实。品尝过失败的滋味,他们也认清了一点,纵使巫劭重新复活现世,眼下的焚业海,能吞并北境已是勉强,想再攻打下去,直捣紫微宫,他们还没有那个实力和底气。”

“那你觉得,此战之后,焚业海不会再集结军队,试图冲破交接边境?”

“是,起码短时间内不可能。”

扶胥微微颔首,肯定了九昭的结论,再度拱手道,“另外,目前为止,尽管在北地境内屡遭挫折,所幸我军最精锐之伍,依然保有最大程度的战力,是否要进行反攻,还请储君示下。”

将手里的银剪搁在一旁,九昭用指腹摩挲下颌,陷入思忖。

片刻后,她断然道:“先按兵不动,本殿已猜到三清天的内鬼是谁,且打算利用那人给巫劭和焚业海一计教训,只是目前还差了一步——我军需要些许时间休整,我的计划也需要防止内鬼狗急跳墙。”

“是。”

不管进攻亦或防守,扶胥早已在颅内想好了后续计划。

对于九昭的决断,他并无异议,甚至识趣到连追问内鬼是谁都无。

抛开旧日伴侣的关系,单从君臣的角度,九昭倏忽明白了为何他会受到父神的全然倚重。

君询臣奏的一步结束。

九昭又惦记起,当初是他在和兰祁的对峙中被暗算受伤,父神才会御驾亲征。

才归来休憩了没多久,他再次被自己给派了出去。

面对鞠躬尽瘁的忠臣,于公于私,关怀一下他的身体都是很有必要的。

对方是否不近人情是一点,自身继续表态又是另一点。

于是,她放缓语调,不复初时的严肃:“你上次受的伤,都好全了吗?不要再拿‘区区小伤何须殿下过问’敷衍我——你是国之重臣,安康与否牵系诸多,本殿必须清楚地知道你的内外情况!”

扶胥面上的不自在一闪即逝。

而九昭双眼覆着白绸,本应关注不到他的神容变化。

奈何扶胥组织言语的间隙太长,临了回答她的话,又过于“言简意赅”:“臣无碍,还请殿下放心。”

“……”

心魔不断壮大扩张。

九昭本就不多的耐心相比从前更少。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对方话里的搪塞之意。

她一声不吭瞬移到扶胥侧畔,弯腰俯身——

考虑到彼此已然断契,不复过往的亲密无间。释放仙力深入扶胥的脉络探查,极有可能会被神力抗拒排斥,九昭干脆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扒开青年身上的盔甲,再一勾一挑,解散他的内衫。

“殿、殿下,您——”

沉稳如山的扶胥上神,难得也会有舌头打结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