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26 / 40)

权臣成双 又生 122541 字 1个月前

然要到御前参奏。

以上他都想过, 却不想鬼力赤借一场葬礼的时机攻破了阜国与瓦剌、兀良哈先前的联盟。

涉及邦交大计, 如果他现在冒险坚持进军,即便是打了胜仗攻下了乌兰城, 因事应奏不奏、军费大幅超支、擅权专政,回京之后也难逃被安上割据一方的罪名。

可如果他放弃时机,让三军各自回防, 等待他的是一锅架在火上的温水,朔北之政又要经历一系列变动才能稳固,而鬼力赤一定会趁机恢复实力, 卷土重来。

正当他纠结之时, 听到帐外传来鼓声。

咚, 咚,咚。

战鼓擂响。

一名副将拿着木槌挥舞双臂。

宋轶撩开帐帘。

闻远、董成、张斌、李虢等将领穿戴好了盔甲,站成整齐的队列。

鼓声渐密。

“你们……”陆洗走出来看了一眼,抬手挡住光线, 往回走,“……稍等,我还没想好。”

闻远道:“陆相, 我们不是来问你要说法的,也不是现在就要你做出决断。”

火堆里飘出的暗红余烬落在战靴前面。

陆洗停住。

张斌道:“平辽总督府三都司十八卫所从前是一群无头的苍蝇,你来了之后才把各路兵马拧成一股绳,让军需粮饷有了着落,更让将士们心里都亮起一盏灯。”

李虢道:“前年阿鲁台率众攻打广宁,是陆相和闻将军不惜性命向迤都进军,才解了辽北的重围,保边关百姓无虞,事后,陆相上奏为我等请功,从将校到士卒,从军户到眷属,皆受朝廷恩赏。我李家三房子弟俱得擢升,族中老幼皆领抚恤,此恩不报,枉为男儿。”

闻远笑道:“陆相,我们不是逼阵,只是想告诉你,若你想打这场仗,哪怕现在一到圣旨追来令班师回朝,将在外,君命亦有所不受。”

天空灰暗下来。

灰烬却在风中复燃出火星。

陆洗心中的犹豫在此刻被打消。

他转过身,握紧刀鞘。

他决定要战。

当夜,大营火把通明。

帐外点起柏枝。

帐内众人挑灯议事。

地图之上新画出一道道丹砂印记。

烛火照亮东边。

李虢用手点着和林之地,笑着道:“阿鲁台是一只老狐狸,擅于利用地形伏击,也很会打游掠,但他这人过于爱惜自己的亲兵,舍不得火器,一旦逢遇正面大战便畏畏缩缩,这次他从右翼来攻,我们只要虚张声势,摆出随时要与他决一死战的架势,他必不敢用命。”

陆洗道:“倘若他派出兀良哈的兵马,将军能有几分胜算?”

李虢道:“塔宾是什么样的人,陆相应该也很清楚,他手下能征善战之人这些年大多忙着做生意,生得一身肥膘,若是兀良哈军队为先锋冲阵,纵人多也不足虑。”

陆洗道:“好,李将军负责右翼防线,可多布疑兵,重点抵御阿鲁台。”

李虢道:“领命。”

张斌的神色更凝重些,择机插入谈话:“右相,末将有一请。”

陆洗道:“如何说?”

宋轶举起烛台,沿着行军路线往西边照。

张斌拿笔画出一圈地域,道:“科布多旧部大多骁勇善战,只因脱火死后陷于内乱才被我军一举拿下,可现在是瓦剌王子带领亲兵前来,他们毕竟都是蒙古族人,同气连枝,拖下去必然尾大不掉,而且随时可以东出迤都拦截我军归路,不是件好事。”

陆洗、闻远等人想起上次北伐之时脱火部的半道闪击,记忆犹新。

陆洗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分兵回击瓦剌的这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