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朱昱修解释,这是上天的昭示,表示近来让浙东织染局赶制的十万匹妆花缎应该改用黄栀子印染,可使国运昌盛、江山永固。
朱昱修看到陆洗就很高兴,又听说是祥瑞,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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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谕旨,浙东织染局加派十万匹妆花缎的织造工艺从织金改为印染。】
——“什么!”
消息到郑国公府,菩萨像前传来一阵惊吼。
香炉掀翻在地,童子惊散。
“小人!”姚澈捶胸顿足,大呼道,“陆洗小人!不得好死!”
他这才明白十万匹妆花缎只是为诱骗自己而做的局。
印染所用的染料由黄栀子制成,便宜易得,一样能做出精美的花纹,是织金工艺的替代品。当供需逆转,可想而知圆金线的价格将会暴跌至比原价还低。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姚家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了近百万银两的惨痛代价。
七日后,谕旨传至浙东杭州府。
“臣浙东织染使林倜……”林倜捧着片纸,手微微发颤,“……接旨。”
片纸又轻又薄,如一根羽毛。
布告贴出,民间机户为之振奋。
——“圆金线如今不值钱了。”
——“是啊,幸好当初没有囤货。”
——“那些囤货的奸人真是活该!”
湖州官局却谈金色变。
是夜,长兴县郊外火光冲天,白烟滚滚,连绵六七里地。
官局织作带领织工烧仓。
幸得官兵及时赶到,严令禁止,才把火势止住。
“烧了还损失少些,不烧就全完了!”织作跪在官兵面前,撕心裂肺地哭道,“一百万两白银!一夜之间全没了!”
“什么一百万两,哪儿有一百万两?”官兵拔刀道,“此乃国库资产,岂容尔等肆意销毁?”
河边树影之下,几人乘舟而过。
河面映着彤红的火光。
长兴县捕头柳挽带着吴香、莳一和几个当差的捕快正赶往湖州官局之下的一间织坊。
“吴大人。”柳挽站在船头,握着官刀,“那个哭爹喊娘的织作就是王良。”
吴香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好好的丝料为什么要烧掉?”
柳挽道:“圆金线需要保养,眼下价格跌得太快,又没有别处可以吞得下这么大的用织金工艺的单子,仓库多放一天就多一天的损失,不如销毁。”
莳一冷笑道:“果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半个月前,吴香和莳一来到丁茂遇害的巷子。
现场的痕迹早已被人清理,他们只能向街坊打听信息,搜寻蛛丝马迹。
据说丁茂当时走这条巷子抄近路回家,进去就再没出来,也没人看见他身后有尾随者。
墙上残留的刀痕是唯一线索。
吴香凭这道刀痕的角度和位置推测出凶手的身材不高,应该是一个矮小灵活、惯会使刀之人。
环顾四周,一个茅草掩着的狗洞引起了师徒二人的注意。
狗洞空间狭窄,一般钻不进去,除非就是极其矮小之人。
“这儿有东西,像是夜行衣。”莳一蹲下身,稳稳当当从洞里拿出几片藏青纱布,“凶手极有可能提前藏身在这,等丁茂走过去,趁其不备从后面下的手。”
吴香把这块纱布交给飞逸调查。
飞逸联络上冷先生,几人合作探访,确认这种织造工艺出自城西一家隶属于湖州官局的织坊。
他们日夜盯梢,发现别院住着一群来历不明的江湖客,其中就有个诨号叫猴儿的身材矮小的浪客,常去附近的刀铺磨刀。
飞逸再派人扮作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