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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轻哼一声,秦津将上弯的薄唇刻意拉的平直,淡淡道,“现在我们两个的关系不一样了,你躲不了我。”

若不是辰时两人已经针对“得意”这两个字展开过激烈讨论,并且以薛溶月没有掌控住局面失败告终,这会她非要再好好质问一下秦津的这副得意嘴脸。

如果姬甸在这里也一定会劝她:穷人乍富、小人得志、苦求多年终得所愿都是这副装模做样的嘴脸,忍忍吧。

天知道自从秦津看到那封信后,他就经受了怎样的非人折磨。

某秦姓男子,吃着饭会突然傻笑,喝口水会突然傻笑,办着差事会突然傻笑,连睡觉都会突然傻笑,还经常“姬甸亦未寝、姬甸亦未食、姬甸亦有闲相约去谈心”——谈什么心呢?

“你看山上飘着那朵白云真蓝啊,对了,你说成亲都需要准备些什么?”

“你看这草可真草

啊,哎呀,陛下怎么能乱点鸳鸯谱,我都没有成亲的打算。”

“哦这是被抓的山匪,远看我还以为一头驴——啧,你说薛溶月回到长安后真的会去求陛下收回旨意吗,要不我先去写封信跟陛下提前通个气?”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这两日姬甸被折磨得脸色发白,脚步发虚,活像纵欲过度一样,连带着从隔壁州县借来的府兵官兵看他的神色都变了,隐隐带着谴责。

叹了口气,薛溶月脸上的情绪忽地收敛起来,看向秦津,正色道:“成亲不是儿戏,世子可想好了吗?”

秦津刚想开口,又被薛溶月抬手打断:“我的意思是,与我成亲不是儿戏,世子可想好了?”

目光移向薛溶月袖口露出的一截纸张上,秦津好整以暇道:“愿闻其详。”

见已经被发现,薛溶月也不再铺垫,将事先写好的约法三章拿出来。

“你我骤然被赐婚,若是不出意外,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虽说我们两个相识多年,对彼此的秉性也略有了解,但为保万一,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说清楚才好。”

将纸张递给秦津,薛溶月道:“还请世子一观。”

这份约法三章的内容倒也简单,只是通过上面涂涂改改的字迹,可见书写时薛溶月的思绪也并不安稳。

薛溶月原是抄写了一份新的,走到屋门口时还是停下脚步,转身将原先这份拿了出来,她隐隐约约觉得,秦津看见这上面凌乱的字迹,或许更容易答应她。

“成亲两年内,不允许纳妾,不允许收通房,不允许养外室,若有心仪女子务必提前告知”秦津双眸微眯,将其中一条念了出来。

薛溶月将酒盏放下,清酒入喉,莫名感到一丝凉意:“世子若是觉得苛刻,可以直说,我绝不勉”

秦津抬起眼皮:“为什么是两年内?”

薛溶月一蒙:“啊?”

冷白如玉的指节叩了叩桌面,秦津脸上的笑意微敛,叹气道:“你这个两年的期限,着实令我有些不安。”

清酒穿肠下肚,酒劲后知后觉涌了上来,薛溶月眼睫垂下,避开秦津直直看过来的目光:“你我针锋相对多年,若是成亲后脾性不和,多有争吵,也不必再勉强度日,和离”

秦津目光锐利,一侧如刀锋般英气的剑眉挑起,直白拆穿:“你只想与我成亲两年?”

薛溶月:“”

薛溶月一手扶额,近乎无声地呐呐道:“都说了,太了解彼此的只能当仇敌,这日后日后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真是想想让人忧愁”

面对秦津不依不饶的目光,薛溶月见躲不过去了,帕子掩唇轻咳一声,强装镇定:“倒也、也不是这个意思,若是我们两个成亲后能够相敬如宾、琴瑟和鸣、鱼水之乐那也能够长长久久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