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让薛家的事情牵扯到你身上。”
眼睫蓦然垂下,薛溶月轻抿着红唇,莫名觉得耳根成了烧红的烙铁,却不愿意就这么顺着秦津的话往下说,故意反问:“我若是不愿意呢?”
话音落地,秦津猝然垂首,呼吸在这一刻再次不稳起来。
在凝固的沉默中,只能听到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半晌后,秦津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脖颈处隐在白皙肌肤下的青筋凸起,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我会回长安,竭尽所能求陛下收回圣旨,也绝不会让薛家的事牵连到你身上。”
薛溶月心神一动,下唇微微颤抖,垂在身侧的指尖再次收拢,她压下心尖翻涌的浪潮起伏,抬眸看向秦津:“真的,不是你吗?”
秦津迎上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我不会擅作主张,违逆你的想法。”
“最后一个问题。”
薛溶月轻舒一口气,抬起下巴,目光灼灼,紧盯着秦津:“六年前,你我在赏花宴上不欢而散,你为何将我丢失的帕子捡走?”
神色还那般奇怪。
薛溶月想了想,还是将最后一句话给咽下了。
然而话音落地那一刹那,薛溶月便见刚才还神色坦诚,目光坚定的秦津眼神忽然飘忽起来了,甚至身子还往后退了一步。
薛溶月顿时眯起了双眸,上前一步,逼问道:“说,不准骗我!你要是敢骗我,我保证接下来的日子都闹得你不得安生!”
喉结重重往下一滚,秦津艰难从口齿中挤出一句:“一定要说吗?”
薛溶月斩钉截铁:“一定要!”
“我,”秦津移开目光,“我拿来”
见他吞吞吐吐,薛溶月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拿来干什么了?!”
秦津又往后退了一步,底气不足,声音微细:“当时太生气了,就拿来擦脚了。”
“??!”
在短暂的错愕后,薛溶月瞪大双眼,怒火上涌那一刻,手也已经高高抬起,一巴掌扇在秦津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院落中,令躲在亭子后面的三人虎躯一震,拼命往后缩,随即听到薛溶月怒不可遏地低吼——
“我明日就回长安,哪怕吊死在皇宫前也绝不会嫁给你!”
说罢,怒而离开,步子又快又急。
“娘子,你等等我!”
净奴反应过来后赶紧跟上,郑舒曼自然紧随其后,小跑跟在后面,经过秦津时甚至不敢抬头,唯恐被秦津杀人灭口。
待屋门关上后,姬甸从亭子后面磨磨蹭蹭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思索过去后应该对秦津说什么话——到底是该同情他被扇了一巴掌,还是该安抚他骤然被赐婚的慌乱,亦或者是恭喜他?
看着秦津僵立在原地,一手捂脸的悍拔背影,姬甸缓缓叹了一口气。
他揉着眉心暗道,即便他与薛溶月现下不再针锋相对,但骤然被赐婚后想必也该是慌乱,又猝不及防被未婚妻甩了一巴掌,心中定然不会好受,还是多安抚两句吧。
这般想着,姬甸走到秦津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话甚至还未脱口而出,便措不及防见秦津薄唇勾着,笑意直达那双亮晶晶的黑眸,嘴里还不忘嘟囔:“也不知用了什么香膏,还挺香的。”
姬甸:“”
几息后,姬甸木着一张脸:“恭喜你。”
姬甸忍了又忍,半晌后,还是将心中越演越烈的不解问出了口:“若薛溶月不愿意嫁给你,你真的会回长安,去求陛下收回旨意?”
闻言,秦津掀了掀眼皮看向姬甸,剑眉漫不经心往上一挑,唇边笑意加深,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微光。
即便他一字未吐,但是姬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