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一直没有作声。
净奴回禀道:“娘子放心,这两名歹人都已被我们生擒。”
薛溶月吩咐道:“将人带进来吧。”
净奴应了一声,拽着两人踏进了屋内,骆震则带着众人重新部署院内的防卫盯梢,并打扫一片狼藉的院落。
受伤的那人年岁不大,约莫十七八岁,浑身湿漉漉的,胳膊以及左腿处的新旧伤口涌出大片血迹,进来后,半昏半醒的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唇无血色。
另一人年岁稍长,约莫二十六七,身上的粗布麻衣虽留有剑痕,但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应当是没有受伤。
看向躺在地面上奄奄一息的少年,他目光担忧,忽地对薛溶月说道:“他们称呼你为娘子,这里应当是你由你来主事,烦请你去请一位大夫为我弟弟治病,我乃江家之子江淮顺,只要你们能救人,我愿万金酬谢!”
薛溶月柳叶眉轻挑:“江家?”
净奴上前低声说道:“江家是盘踞在临县,赫赫有名的豪绅。”
薛溶月上下打量着他:“可我怎么看着你这身打扮,如此像山匪。”
前日,姬甸前来时,便是如此的装扮。
犹豫一瞬,但在触及身边人奄奄一息的面容时,江淮顺还是对净奴说道:“衣衫左侧,我将玉佩缝制在里面。”
净奴将信将疑走上前去,将他一侧衣衫隔开,果然在里面发现一枚玉佩,她快步呈给薛溶月。
这确实是一块能够象征身份的玉佩,玉佩正面刻着行云流水的江字,再瞧这枚玉佩的成色,绝非普通百姓可得之物。
薛溶月收下玉佩:“将他挪至无人居住的侧屋,叫梅辛来给他瞧一瞧。”
梅辛是薛溶月自长安带来的打手,不仅会拳脚功夫,最重要的是医术了得。
出门在外若是不带个大夫,平日的饭菜、茶水还有医馆开的药她根本不敢入口,唯恐有宵小之徒会在入口之物上动手脚,那少年身上又是剑伤,若是请大夫前来诊治,保不齐会惊动山匪。
“娘子是长安人,不知是长安哪个薛。”
江淮顺的语气肯定,目光定在薛溶月佩戴的耳坠上。
薛溶月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你怎么知道我是长安人?”
“娘子衣着富贵,身侧豪仆跟随,却不识江家,肯定不是临县之人。我曾经去过长安,娘子的口音与我们这穷乡僻壤之处的人还是略有不同的。”
江淮顺道:“我藏于水缸之中时,曾听到豪仆称您为薛娘子,娘子一身绫罗绸缎,耳边的坠子乃是罕见的红玉,想必一定出身高贵。”
“长安有三薛,一为怀德侯薛公之后,二为江陵薛氏旁支薛侍郎,三为”
江淮顺目光如炬:“三为薛老将军之子,军功赫赫的威武大将薛将军,不知娘子是出自哪一个薛?”
薛溶月迎上他的目光:“你如此执着我出身哪个薛氏,看来薛这个字对你来说很重要。”
“是。”
江淮顺点头承认:“想来娘子已经猜出我的身份,我奉上任县令之命,卧底混入山匪中,也曾颇受信任,得知些许涉及薛家往事的辛秘。”
薛溶月不明为何心下一颤,目光直直地看向他,沉声问:“哪个薛?”
江淮顺却不肯再说下去了:“先来后到的道理,想来即便是三岁稚童也知。是我先问娘子的,娘子既然想知辛秘,不如先告诉我,您是哪个薛?”
薛溶月勾起唇,眼底却无丝毫笑意:“那江郎君可知另一个道理?”
江淮顺道:“愿闻其详。”
薛溶月冷冷说道:“受制于人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别忘了,你弟弟现在还在侧屋躺着,接下来喂进去的是救命的良药还是丧命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