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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投足间没有半分世家贵女的端庄知礼。”

薛修德一愣。

薛溶月道:“于是,我开始刻苦练字,勤读诗书,不止四书五经,凡是府上的藏书,我能看便看,常常诗书不离手,在长安城中如愿博得一个才名,可你、你说”

薛溶月的声音中

不可避免的出现一瞬颤抖,她哽咽着继续说道:“你却质问我为何不擅女红,年岁渐长却没有一点长进,连一只像模像样的蝴蝶都绣不出来,自己的帕子都需要绣娘,更指望不了我旁的。”

她狠狠擦掉眼泪:“于是,我又开始日夜钻研女红,每日除了用膳休憩,手中一刻不停的抓着针线。”

“好不容易习有所成,我日夜不休给你缝制了一件衣袍,一双靴子,两只香囊,高高兴兴等你回来,可等来的依旧是训斥。”

纵使一次次唾骂自己不争气,怨恨自己不长记性,恨不得时时刻刻警告自己不要再为这些注定得不到的东西而劳神,薛溶月在这一刻仍难以抑制的掉下眼泪,心头被这满腔可笑的难过贯穿。

她觉得悲哀。

“你看都没有看那些衣袍香囊,冷着一张脸暴跳如雷,仿佛我犯下了多么十恶不赦的重罪一般,狠狠斥责我小家子气,只会做这些不值钱的针线活,不如张老将军的孙女那般会弯弓射箭,英姿飒爽。”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她的声音再也无法克制哽咽,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自嘲:“我曾经竟然真的相信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有太多不足,所以一刻不停的逼着自己。”

“可那天,我听着你称赞张老将军的孙女,终于明白过来,你根本就不是不喜欢女子习武、武文弄墨、做针线,你只是不喜欢我!”

薛修德黝黑面容瞬间涨红,盔甲下的胸膛随着粗重的呼吸剧烈起伏,他勃然大怒:“逆女,你在胡说什么,你现在是在指责你的父亲吗!这些年来都是我的错,你就冰清玉洁,一点错处都没有吗?!”

薛溶月擦干眼泪,抬起头毫不畏惧地注视着暴怒下的薛修德。

她忽然觉得好没有意思。

薛修德瞪着她:“你看什么!”

薛溶月站起身:“我小时候一直很怕你,你一发怒我便忍不住瑟瑟发抖,可是如今我再看你,却觉得你也不过如此。”

未曾想到薛溶月会蹦出这么一句话来,薛修德错愕之余,恼怒更甚,抓起手边滚烫的茶水朝薛溶月砸过去:“你说什么?!”

薛溶月侧身躲过,茶盏砸在地面上噼里啪啦的四分五裂,外头的净奴不由尖叫一声:“娘子!”

“我没事。”

薛溶月提高声音安抚外面的净奴,转头看着摁住桌子一角,额角青筋暴起,俨然已经暴跳如雷的薛修德。

薛修德对上薛溶月冷漠疏离的目光,不知为何心头突然坠痛一瞬。

他恍然发觉,那个曾经总是抬头仰望着他,目光中充满期许敬崇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不仅彻彻底底脱离了他的掌控,看向他的目光也早不复从前。

在四目相对间,他竟莫名感到心慌,仓促的率先移开视线,甚至来不及追究她违抗父命,擅自起身。

掉落的眼泪干涸在脸上,薛溶月那双澄亮的杏眸如一颗被冰冷霜雪浸泡过的黑色琉璃。

她的语气回归平静:“我当然有错,可错不在我有何处不足,而在娘胎。”

她平静地说:“在娘胎里,我就有错。”

话落,她不再去看薛修德的脸色,冷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站住!”

在薛溶月即将走到正堂门口时,薛修德回过来神,开口斥道:“我让你走了吗?”

“薛将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