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再提别府另居的话,你是我的女儿,自然要住在薛府。一路舟车劳顿辛苦,我让他们先带你去庭院中暂歇。”
薛逢春见好就收,跟着拨去伺候她的嬷嬷离开。
目视薛逢春的身影渐渐远去,薛修德冷冷看向薛溶月:“你跟我来,我有事问你。”
一路行到正堂,薛溶月刚踏进门槛,堂门便被应声合上,亲兵把守在门前,阻拦净奴跟随。
如剑目光刺向薛溶月,薛修德沉声斥道:“跪下!”——
作者有话说:剧透预警:原女主是黑莲花人设!![让我康康]
第53章 胸大无脑
厚实的正堂门重重合上,将明媚春光隔绝在外。古朴肃穆的正堂陷入昏暗,薛修德立在一尊金佛前,手扶大刀,身长貌伟,不怒自威。
闻言,薛溶月心头不由升起一股愠怒,立在原地的身子微丝不动。
薛修德厌恶地看着这个自幼忤逆不孝、不服管教的女儿,她挺立的背脊,桀骜的模样令他不禁想到了崔氏,也是这般清高,仿佛骨子里都刻满不知顺从。
他声音一沉,讽刺道:“再如何我也是你的父亲,天子亲封的县主难道就可以不尊父命,不守孝道吗?”
不尊父命不守孝道这八个字如同一座大山压来,只要薛溶月还是一日薛家女,就不得不跪。
薛修德冷哼一声,劈头盖脸训斥:“你与柳家的婚事牵连甚大,就算柳如玉品行不堪,婚姻大事也轮不到你来做主!”
“即便你不满这桩婚事,如何能越过我直接去找柳家回绝?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怒火正在源源不断的燃烧,指尖狠狠刺入掌心,薛溶月维持着理智:“品行不堪?柳如玉又岂止是品行不堪,他如今还身处牢中,若不及时回绝,一旦被柳家不依不饶缠上,薛将军可有想过后果吗?”
“薛将军?”薛修德面色泛青,声如闷雷,“你叫我薛将军,看来是不把我当父亲,你还记得你是薛家女吗!?”
“我时刻谨记自己是薛家女,一刻都不敢忘,才会有此一举。”薛溶月反唇相讥,连连冷笑,“父亲为何倒打一耙?父亲从始至终可有一刻视我为骨肉血亲吗?”
薛修德见她竟敢出言顶撞,气的络腮胡都在抖,突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震的茶盏都在叮铃咣啷的响:“逆女,你还教训起为父来了!满口指责,你又何曾尽到身为人子的周到?一路舟车劳顿,春儿伴我左右,时常贴心照料,可你在何处!冷着一张脸,既不恭顺也不周体贴。你真是、真是不及春儿半分!”
“春儿在边塞,纵使身子不好,也会亲力亲为的为将士缝衣,为百姓施粥。你在长安养尊处优,竟然丝毫不知感恩,当真令人齿寒。”
纵使薛溶月早已不再执着这虚无缥缈的父爱,对于这个厌恶自己的父亲也早已死心疏离,却仍是不可避免的被这段话刺痛。
先前无法压抑的怒火在此刻渐渐化作无力的麻木,眼角泛起令薛溶月痛恨的酸涩,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可笑:“我若是跟去边塞,做了一样的事情,父亲就会觉得满意吗?”
薛修德眉头皱起来,刚想开口,薛溶月冷淡含讽的声音便已再度响起:“小时候我不爱读书,希望能与兄长一起习武练剑,兄长得知后便为我雕刻了一把小木剑,让我能够跟着他比划。”
“旁人见到这一幕都不由赞我不愧为将门虎女,自小便有你的风范,可待我满心欢喜去找你表演时,你却大怒,将木剑折断砸在我的额头上,至今这里还有一块消不掉的细小疤痕。”
汹涌的泪意随着这么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薛溶月咬了咬唇,待心绪平稳一些后,继续说道:“你痛斥我离经叛道,不守规矩,嫌弃我不通诗词翰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