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暖阁,朝园林这边来了。”
徐氏端起茶栈,氤氲茶气遮住她的眸色:“那药......”
老仆忙道:“药已下在香炉里,我们的人时刻在暖阁外盯着,并无异常,待薛家娘子一行人离去之后便立马潜进去查看,那药已经烧尽,香灰也处理干净,绝无万一,只待药效发作。”
徐氏眉头舒展,叹道:“去找人跟着,莫要让她狼狈在路边。”
老仆应声刚要退去,却又被叫住。徐氏眼眸中闪过一丝暗光,压低声音吩咐:“我儿不胜酒力,你去备碗醒酒汤,扶我儿前来歇息。记得,你亲自去。”
老仆心领神会,躬身离去。
待老仆远去后,徐氏捞起桌上的珠串,指尖轻轻拨动着佛珠,轻声念着佛经。
鸟雀驻足在枝头啼叫,扰得人心神不宁。
徐氏念罢心中仍是不安,只得双手合十,祈求佛珠庇佑。
“薛女狐媚,引我儿卧床数日,身心憔悴,以成病疾,愿佛祖开恩,怜我身为人母的救子之心,让他得偿所愿了却执念,也算赎清薛氏女的罪恶。待她日后过门,我定不计前嫌,不再怪罪于她,好好待她.......”
丝竹雅乐自水榭穿来,无限春光灿烂。
簌簌海棠被风鼓动,碾落在地。
徐氏指尖放在砰砰直跳的心口,始终放心不下,刚起身,便听前面湖水处传来阵阵喧嚣,走近几步,丫鬟惊呼——
“快来人啊,薛家娘子落水了!”
徐氏身形一顿,手中佛珠串陡然落地。
她不可置信抬头看去。
***
身为薛氏女,在长公主的席面上落水,自然非同小可。
前来赴宴的贵女夫人聚集在碎玉阁,眼见连太医都被长公主召来,不禁面面相觑。
长乐县主踮着脚尖,团扇掩唇,拉住从阁内走出的侍女:“落水的真是薛溶月吗?”
“这青天白日,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见侍女应是,刑部侍郎张夫人感叹一二,抬眸见身侧交好的徐氏心神不宁,不由关切:“徐夫人,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徐氏猛然回神,下意识看向园林深处,却仍未见老仆身影。她越发惴惴不安,勉强勾起唇角:“无事,只是头有些晕,坐下歇歇便好。”
张夫人闻言吩咐侍女倒茶,又将徐氏扶去廊下坐着:“今日真是不太平,前有秦世子带着家丁捉拿售卖禁药的胡商,现下,薛家娘子好端端来赴宴,却落水昏迷。”
“禁药!”
徐氏心猛然漏了一拍,脸色煞白几分。
滚烫的热茶泼洒在手背上,她却无知无觉,讷讷道:“秦世子怎么会插手此事......”
张夫人也颇感疑惑:“若不是今日前来赴宴时亲眼瞧见,我也不信。”
“啪嚓”一声。
茶盏自徐氏掌心滑落,砸在地上碎成几瓣。
张夫人闻声看去,便见徐氏脸色苍白如纸,不等她询问,徐氏双眼一翻,摇摇欲坠的身子软绵绵瘫倒在地。
啪嗒。
御安长公主雍容华贵的身姿隐在屏风后,将白棋扣在棋盘上:“晕倒的倒还挺及时。”
簪在发髻上的嵌红宝石金雀流苏随她举止晃动,御安长公主抬眼,笑意盈盈看向对座女子:“到你了。”
薛溶月却没有对弈兴致,她心烦意乱,放下手中黑棋,行至徐氏身边。
“沉不住气,说好陪我下完这盘棋再审她。”御安长公主见状无奈摇头。
女官正俯身把脉,见薛溶月与御安长公主走近,起身回禀道:“徐夫人是惊忧过度,一时急火攻心,针灸过后便可苏醒。”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