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跟上,又轻又慢地扯了几下,衣袍略有松动。
她低头凑近,目光填满那道狭窄的缝隙,仍然没有见到溯安剑。
离他太近了,鼻尖险些蹭到他微微隆起的衣袍,她不禁屏住了呼吸。因为憋气的缘故,脸颊染上了红晕,即便在并不明朗的夜色下,也不容忽视。
一口气憋不住了,她准备速战速决,正欲掀开他半身外袍,手腕忽然被紧紧抓住。
“做什么?”宁天微冷声诘问,忽然睁眼望见她炙热的眼神,两相触碰,冷热交错。
太吓人了,奚华眼神闪躲,飞快避开他目光,更显得自己做贼心虚。
她第一法是跑,挣脱手腕没成功,整人摇摇晃晃没站稳,正好顺势倒下,上半身贴在他身上。
“主人一整天没有出现,卢聿之跑之前叫我多关照你,我发现主人昏睡不醒,所以才……”
“你便是这么关照的?”宁天微捏了捏她的手腕。
奚华不知该怎么解释,心里惴惴不安,身体却倍感惬意。是溯安剑,就在他身上,就算拿不到,就这样贴一贴也好。
“干什么?起。”宁天微抬了抬肩膀试图推开她。
奚华猜他根本没力气,否则为何只是口头命令,为何不一巴掌把她拍出来。
既然如此,她才不要起。不仅不起,她还慢吞吞挪了挪位置,找了更舒服的姿势,心他最好永远也别恢复体力了,就这样柔柔弱弱多好。
“奚华……”他喊那名字,言语间已是一副山雨欲的架势。
九十九年,无一月例外。
重复太多次之后,灵鹤都对每步骤了如指掌了,什么时候该变成鹤簪,什么时候该钻进的掌心,什么时候刺进心口,什么时候展开昔日旧梦。
有时会,幸好吃掉的第一梦是美梦。
假如小公主在梦里没说那句话,没有要求必须活着,还会不会坚持活着,或是选择与一同归?
作为的一缕神识,灵鹤的承受能力很强,也能在最大程度理解的所作所为。从惊诧到适应,没花多长时间,渐渐改观,不再觉得这是疯狂举动。
这怎么能算疯呢?明明很清醒,不过是情之所至罢了。
但接受能力这么强的,恐怕只有一,雪山就不行。记得有一年八月十五,中秋夜,宁昉带了雪山一起映寒仙洲。
雪山起初还兴致勃勃地玩水,后见到异瞳,激动坏了,非要用猫爪摸。宁昉岂会同意乱,一人一猫争执许久,气氛很不愉快。
能完全感知到的心境,后悔带雪山了,但又不忍心把独自留在宿月峰,毕竟这是中秋。
仙洲里不见月亮的中秋,也是中秋。
雪山发了好大的脾气,把的手背抓出一道道血痕,无论怎么说,雪山也不听,然后就生气不理了。
“出来。今夜就回你的悬霁宗来。”话音落下,房门“啪”地一声。
明明是凶神恶煞,装什么手无缚鸡之力?明明答应过让她留下,现在又要赶跑她。阴险,虚伪,偷剑贼!
奚华敢怒不敢言,只好愤愤而来。一路咬牙切齿,将刚才在他身边感受的那一丝熟悉感忘了九霄云外。
夏夜天气多变,后半夜月色全然隐匿,暴雨突如其。
宁天微起身跑出房间,穿过长廊,带着满身水汽站在最西侧的房门外,还带着些没有消解的怒气。
这里做什么?下这么大的雨,她总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连夜离开幽篁岭。
他心里分析得条条是道,脚步却已经踏进屋内。
进了屋,才确定那一抹担心全是多余。她哪里有要离开幽篁岭的样子?她在床上躺得好好的,在哗啦哗啦的暴雨声中安睡,连有人跑到了床边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