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伸出的手就被人给按住了。
阮卿诧异抬头,只见廖嬷嬷皱眉看着她,好半响才叹了声气,妥协道:“我去给姑娘换一杯温的来。”
廖嬷嬷没多久便端着一杯温茶回来,阮卿接过来捂在手里,秀眉紧蹙,脸上似有一片化不开的愁意。
廖嬷嬷换完茶也没有出去,而是坐在旁边陪着阮卿。
阮卿虽然答应了祁衍明日不会逃避,但心里实在忐忑烦忧,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若是与祁衍开诚布公,谈及前世,她该如何自处。
他究竟是爱着她,还是咽不下胸中那口气,想要在感情一事上报复回来。
虽然她很期待是前者,但又总觉得自己太过自以为是。
毕竟她曾那样无情的伤害过他,如今他什么都记得,她怎么还敢期许他的爱。
但若是后者……
只要一想到被他恨着,阮卿只觉得心里那股酸涩苦闷的情绪都快要化成海水将她整个人淹没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
廖嬷嬷本来想静静地陪阮卿一会儿,但见她这样自我折磨,还是不忍心,因而开口问她:“姑娘因何事而心烦,不妨说出来,憋在心里总是不好。”
阮卿迟疑片刻,终于开口:“嬷嬷,您看着太子殿下长大,想必是极心疼他的。”
廖嬷嬷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点了点头道:“说句僭越的话,我和阿珍早把殿下看成自己的孩子了。”
“那如果有人伤害殿下,嬷嬷也一定十分痛恨那个人吧?”阮卿苦笑着说。
廖嬷嬷看着她不回答,反而问道:“姑娘说的那个人是您自己吗?”
阮卿坦诚道:“是,从一开始我对殿下就是蓄谋接近,我利用他,欺骗他,伤害他……我曾经对他极尽刻薄。”
她恨不能用最恶毒的话来形容自己,好像这样就能让心里好受一些。
阮卿说完,等待着廖嬷嬷的反应,或许这个前世对她最为严厉挑剔的人能够狠狠地骂她一场,让她别再做梦,幻想祁衍会原谅她,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廖嬷嬷听完沉默许久,并未像阮卿想象的那样对她生气,而是温和地笑了笑:“姑娘,其实我听过你家里的事,也知道你费了很多周折才将亲人救回来,你的做法并不算错。”
阮卿微微一怔,不敢相信廖嬷嬷会这样说。
“咱们女子在这世道生存,总是不易的多。你不知道,即便如淑妃娘娘那般温良纯善之人,最初与陛下相处之时,也是没有全然交付真心的。因为保全自己,守护至亲之人,本就是第一要紧的事。”
阮卿听得动容,问廖嬷嬷:“您不生气我是带着目的接近殿下的吗?”
廖嬷嬷摇头:“与其计较从前,我只关心当下,姑娘是否还会再伤害殿下?”
阮卿很想说自己不会,可是开口之时她却又产生了一种不确定,于是只得说道:“嬷嬷大概不了解,我性子真
的很差,我不知自己能不能回报给他同等的爱,更不知自己做不做得了一个好妻子。”
上辈子的经历惨痛至极,她在祁衍心上剜下那么沉重的一刀,那种痛苦切实的存在,岂能说忘就忘。
廖嬷嬷用她带着薄茧的掌心覆在阮卿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姑娘这话不对,殿下的性情就像一把锐意难挡的利剑,这天底下谁都不能逼迫他做选择,既然他了解姑娘的一切,依旧选择姑娘做他此生唯一的剑鞘,必然也就做好准备忍让爱护姑娘一辈子。”
“再说哪有完全对等的爱,只要以诚相待,无愧于心便是。要我说了,人这一生都得认栽一次,遇上一个让自己无可奈何的人,只要真心喜欢,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姑娘若是害怕自己会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