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孙窈云的下场,德妃只觉得心中一阵冷寒,同时又产生一丝庆幸,幸好她是利用孙窈云去试探,而不是自己亲自去碰触那块逆鳞。
可是这件事到底也算不上完全稳妥,回想起宫宴上成德帝看向几个皇子的眼神,德妃顿觉心惊肉跳,而且她总觉得帝王的目光落在三皇子身上格外的久。
难道成德帝已经开始怀疑他们母子俩了?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德妃平日再是沉稳也不由慌了心神,她突然起身,不留神打翻了手边的茶盏,滚烫的茶水全洒在她身上,火辣的刺痛蔓延,才让她重新冷静下来。
“娘娘!”素滢和曾福禄一个急急上前查看,一个转向门口要去请太医。
德妃厉声制止:“回来,本宫没事。”
见德妃面沉如水,两人只得默默站在一旁,等她吩咐。
只犹豫片刻,德妃便像是下定了决心,叫素滢近前来低声吩咐她:“你将桃枝配的那药拿来,本宫这次必须狠狠地病一场,病得越严重越好。”
素滢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种药,惊讶道:“娘娘,那药极其伤身,甚至会影响寿命,桃枝说不到万不得已您不能用啊!”
“无妨,本宫心中有数。”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德妃握紧了素滢的手,素滢懂了她的意思,心下更是惶恐。
德妃提到的那种药,原是十几年前岑淑妃出事前不久,由桃枝的父亲所配制的一种能让人重病虚弱的药。
当年德妃是想吃下这种药,这样岑淑妃出事她就可以摘除干系,却没料到宁贵妃服用了那药效未经完善的引幻丹,行事变得无比疯癫,竟然连带着恨上了德妃,命人制造意外让德妃下楼梯时摔伤。
虽然伤得不轻,但此举却正中德妃下怀,准备好的药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那药放置多年没了效用,后来桃枝入宫,德妃便吩咐她又配了一副,以备有一日到了非用不可的地步。
所以这次便是真到
了不得不用的时候。
素滢面色凝重的离开,德妃又交代曾福禄:“等本宫服药半个时辰后你去请太医来。还有,若明早三皇子来了,你挡住他,告诉他回去顾好自己,安心办差,为陛下和太子分忧,其余的一概别管。”
纵使陛下有所怀疑,但只要查不出证据,三皇子那里稳得住不贸然行动,他们母子就还有生机。
德妃双眉紧蹙,似乎又想到什么遗漏之处,对曾福禄说:“明日你去内务府找钱寿,让他送消息给谢阁老。”
曾福禄连连应是,过不多时,素滢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迟疑着不敢递上,德妃却十分果断地接过来,送到唇边仰头便灌下去。
这药十分霸道,德妃刚刚服下便觉得浑身剧痛,头脑晕眩,不到半个时辰更是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得了她的指示,曾福禄连忙赶去太医院,素滢扶她躺到床上,用湿帕子替她擦着脸上的冷汗。
等曾福禄带着太医院的副院判齐太医赶来,德妃已经痛到昏厥。齐太医诊过脉之后一脸凝重。
“娘娘这病来势汹汹,恐怕……”
素滢和曾福禄皆是一脸担忧,既怕齐太医看出什么,又怕德妃真有什么事。
他们倒是不用费心去演,跪在齐太医面前哭得真心实意。
齐太医属实为难,他瞧着德妃的脉息已经虚弱至极,却又诊不出具体是什么病因,只得按照常规开了药。
也不知道万一德妃这病治不好,陛下会不会治他的罪。
因为德妃突发急病,长春宫忙乱了一宿,宫人都十分不安。
天蒙蒙亮时,被疼痛折磨了一整夜的德妃终于熬过最难受的时候,有力气开口说话。
素滢在一旁伺候,德妃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