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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梁春 糯团子 183787 字 1个月前

山下寻。祖母这里,就拜托柳嬷嬷了。”

柳嬷嬷仓皇失措:“姑娘,这万万不可,山路难行,若是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老夫人交待?”

江稚鱼咬牙:“可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江老夫人气息渐弱,她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江稚鱼双眼垂泪,目光落在江老夫人孱弱苍白的面容上,单手捏拳:“绿萝,我们走。带上所有江家家仆,务必找到陈郎中。”

山路崎岖,泥泞不堪。

一众奴仆手持明瓦灯,照得满地亮堂堂。

绿萝在前面引路:“方才陈郎中就是从这里摔下去的,我怕记错,还在这里留了记号。”

早有家仆腰间绑着绳索,一点点往下攀爬。

山壁嶙峋,怪石峥嵘。

江稚鱼从另一边的小路往下,满山遍野回响着奴仆的呼声。

越往深处走,江稚鱼一颗心沉得越发厉害。

山谷不大,倘或陈郎中还有意识,只怕早就听到他们的声音。

可他们找了这么久,还是无人回应。

凛冽山风呼啸掠耳,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江稚鱼听见了一个小小的碰撞声。

笃、笃、笃——

那声音低不可闻,很快被奴仆洪亮的呼喊声淹没。

江稚鱼眉眼一凛,立刻命人收声。

众人屏气凝神。

笃、笃——

敲击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轻。

江稚鱼循着声音朝前走,蓦地耳边传来一道惊呼:“姑娘快看,陈郎中在那里!”

江稚鱼猛地扬起头。

山间夹缝中夹着一片单薄的身影,陈郎中衣衫破烂,他一只手紧紧攀住山壁,指骨泛白,指腹沁出血珠,筋疲力尽。

绿萝喜出望外:“太好了,老夫人有救了!”

江稚鱼不敢大意,一行人绕到陈郎中上方的山崖上,往下丢绳索。

火红的烛光照得山谷亮如白昼,十来个身强力壮的健仆咬紧牙关,拼命往上拽着缰绳。

“上来了!上来了!快,用力!小心,别伤到陈郎中!”

江稚鱼心急如焚站在山崖上,直至看见陈郎中被人抬上春凳,江稚鱼唇角终于有了笑意。

连着喝了半杯温水,陈郎中勉强缓过气:“药童、药童还在下面,他是为了救我才掉下去的,还请姑娘救、救救他。”

“这是自然,已经让人下去了。”

江稚鱼急不可待,“陈郎中如今感觉如何,能否站得起来?”

陈郎中摆摆手:“放心,只是皮肉伤,上点金创药就好了。快送我过去见老夫人,如今可耽搁不得。”

江稚鱼忙让人抬着春凳往禅房走:“陈郎中还需要什么,我立刻让人去准备。”

找到陈郎中,江稚鱼稍稍松口气,又飞快将江老夫人的病症复述一遍。

陈郎中皱眉:“听着像是中毒,我在祖父的医案中也看过相似的。老夫人如今岁数大了,汤药可能来不及。”

江稚鱼身子晃动,红唇嗫嚅:“那我祖母……”

陈郎中笑得温和:“姑娘放心,我家世代从医,祖上流传下来的针灸疗法在金陵数一数二。当初祖父为那病患治病,也是靠针灸放血。”

江稚鱼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那就好。”

陈郎中在袖中掏了掏:“万幸我的九针一直带在身上的,只要九针在,老夫人就还有回旋余地……”

陈郎中脸色忽沉,双手在袖中摸了又摸,随后又在自己心口处拍了一拍。

江稚鱼咯噔一下:“怎么了?”

陈郎中白着脸抬起头:“我的九针袋不见了。”他懊恼,“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