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说保你自己?”他看着她,戏谑地说:“我还以为你会和当初抛弃我一样,毫不犹豫地舍弃你父母呢。”
徐圭言笑了笑,神情自嘲,“我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我十分清楚。才华和背景缺一不可,他们是我活下去的根。我活着,他们不在,便等于我也死了。”
空气静了一瞬。
秦斯礼看着她,眉目里多了一丝复杂。
片刻后,他一惊,差点就被她骗了过去。
“你也不是不知,谋反这等大事,我做不了主。”
徐圭言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我知你做不了主,但此事皇后和太子已经失踪,谋反没有确凿的证据,如何处置徐家,不就是你们兵部和御史台一句话的事?”她认真地看着秦斯礼,“圣上近来多听你言。你若一言,他们的罪便能从’谋反亲属’,改为’涉案未深’。”
秦斯礼笑了一声,这笑里却没有半点愉悦:“你什么时候学得这般会说话了?”
“被困在狱中才知道,活着是多么困难。”徐圭言声音低了下来,眼神却未曾避开他,“你我也不必绕弯子,秦家不容易,谁都知你撑起半壁兵部,若皇后与太子谋反是真,首当其冲的是你。”
“你说得没错。”秦斯礼忽地收了笑意,语气陡然转冷,“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放你们徐家。”
徐圭言微怔,似是早有预料,却仍旧难掩眼底一丝疼痛:“当年是我对你落井下石,为何要为难徐家。”
秦斯礼没有回答,只是起身,走到墙边。他背着光,像一尊沉默的影子。
“你说的我都听见了,也记下了。”他终于开口,“但你若想以此换你父母的命,那你得拿出更大的筹码,死不算什么。”
徐圭言握紧了手。
“你想要什么?”她问。
“你。”秦斯礼回头看她,一字一顿,“做我的人。”
她愣住了。牢中火光在她眼中跳动,映出一点点颤抖。
“嗯?不愿意?你以为冯竹晋还会要你?”
徐圭言摇头。
“我不是说过,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秦斯礼走近她,弯腰,他低头看着她那张憔悴却仍然清明的脸。
“你说得容易,但我想听实话。”他轻声问,“你恨我吗?”
徐圭言没有立即作答片刻后,她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秦斯礼反问。
牢外一阵风过,冷气渗入骨中。
秦斯礼缓缓直起身子,“我可以为你求情,徐家如若无事,你我这交易便算是成了?”
徐圭言点点头,却是无奈一笑,“这值得吗?”
秦斯礼看着她不说话。
良久,秦斯礼将黑袍衣领掩了掩,转身离开。
铁门“砰”的一声关上,她终于撑不住,跌坐在冰冷地上,靠着牢墙仰头闭眼。
可她没休息多久,门外又响起脚步声,徐圭言十分疲惫,抱着腿蜷缩在墙角。
没一会儿,一个矮小的人走了进来。
徐圭言一愣,来人竟然是李起年。
八皇子稚嫩的脸上满是严肃,他隔着围栏看她,十分嫌弃牢房内的味道。
“我来,你很惊讶吗?”
徐圭言摇摇头,起身想要行礼,却被李起年打断。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徐圭言想了一下后点头,“我答应过你母亲,会照顾你。”
李起年点头,大大方方地说,“父皇要给我封藩,岭南南宣州,你做我的长史,跟我去晋王府,如何?”
“为什么是我?你可以有很多选择。”
“我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