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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也不想想,他是太宗么?他有太宗的文韬武略么?

梁含章反复看着对方,终于笑起来:“你为何敢与我说这些?就不怕我转头告诉太子么?毕竟若是太子当了圣上,我的孩子就是皇子公主,这天大的诱惑,你觉得我能拒绝?”

“你能”,李瑄忽略对方眼里的讥讽,抬手理了理她的鬓发,温声道:“只是一个令牌而已,这与你阿兄的性命相比不足一提。更何况,若是得了令牌,这江山到本王手里的可能性也不大”。

“那你为何?”梁含章挣开他的触碰问道。这个动作在太子做来她能感觉到珍视,可面对贤王,她只觉一阵胆战心惊。

她不会自恋到以为李瑄喜欢自己,恐怕他喜欢的只是这份禁忌感,想要挑衅太子的权威罢了。

同时心里疑惑,既然贤王也知道自己不论贤德亦或才能都不比太子,为何还要争这位置?难道权力的诱惑真就如此大,大到一母同胞的兄弟不惜反目成仇倒戈相见?

从开始见面到现在,李瑄的表情无不是轻佻的,含笑蔑视的。可现在却突然变了一副面皮,眼神狰狞如猛禽虎兕,含着不知名的欲望。

他咬牙切齿道:“只是为了一个说法罢了”。他苦心筹谋,只是想告诉他的好父皇,自己并不比皇兄差。若是可以,他想质问那“慈爱”的父皇,为何当年答应好的东西,转身就给了皇兄?

他并非对皇位有多大的渴望,只是忍受不了本应是自己的东西,中途被人横插一脚夺走的感觉。

这么多年了,也该有个了断了。

梁含章看着对方眼底的杀意,不由暗暗心惊。这二皇子,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李瑄兀自缓了下,方抬手平静道:“你放心,就算把令牌偷来也决定不了什么,皇兄当太子多年,早布置好了自己的势力。这令牌是本王最后唯一能利用得上,胜算却几乎为零。而你只要把领牌盗出来,就可以救你阿兄的性命。良媛不觉得这一桩买卖很划算么?”

“可是,我已经与太子说明了,此生不再背叛太子”。梁含章目光坚定,言语铿锵有力。

“这算什么背叛?”李瑄嗤笑出声,“他什么都占了,甚至到最后父皇还想把一切都交给他当太上皇,人总不能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出,白白享受这番成果。你把令牌偷出来,不过给他太子之位路上增加一点磨难罢了”。

他清楚知道女人与她那所谓阿兄有着多少深情厚谊,转而换了一副语气:“实不相瞒,你阿兄之所以伪造了个断头的尸体放在密道,其实是偷偷来投靠到了本王麾下”。

“什么?”梁含章一直以为梁显是被李瑄劫走的,从未想到这个可能。阿兄自幼与她说诸多孔孟儒道,立志要做个君子。为何如今却支持反王的一方?

她再也维持不了一开始的平静,声音微微发颤:“我不信,你肯定是在诓骗……”

“是与不是,你看看这信就知道”。李瑄突然从袖口掏出一封信出来递给她。梁含章打开仔细看着,确实是阿兄的字迹。可是,字迹可以作假,谁能保证这是阿兄本人写的?

“你阿兄自幼与我相识,否则本王也不可能知道良媛的闺名。他还曾与本王说过许多关于你的趣事,譬如你六岁那年从梨树上摔下来,手臂被树枝划了一寸多长的伤口。想必良媛手臂上现在还留着当年的伤疤吧?”

梁含章听到他能准确无疑说出当年的事,更是惊骇得浑身发抖。这些极私密的事,当年连琰光都不知道。难道真是阿兄说与他听的?

可是,阿兄为何要投靠贤王?梁含章头一次感受到了两难。若说之前欺瞒太子给琰光送消息,她是表面依从实则鄙夷。可现在面对阿兄的要求,她居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为何,为何要投靠贤王,站在太子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