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事,还望父皇恕罪”。李琤思及昨晚种种,依旧感到失无比遗憾且失落。
“无妨”,李固还想继续问,又担心问得太多恐惹长子厌烦,父子二人的关系本就如一道桥梁小心翼翼搭建着,表面看上去父慈子孝。
若是谁稍微用点力,那条颤颤巍巍的桥梁就有倒塌的风险,帝王微微正身恢复属于帝王的威严,询问众位心腹:“逆党之事众爱卿有何打算?”
“陛下,小小逆党不足畏惧,依微臣之见,直接派兵到西南攻打吧,定把这帮孙子们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兵部侍郎杨之寂雄浑有力的声音响起。
他是一介武夫,又有跟随惠安帝共同打天下的交情,身份非同寻常,因而说话不怎么顾忌。
惠安帝沉默,眉宇间似有不赞许之意。
“陛下,西南虽地动不久,对方势力不知损失凡几,但目前还未彻底查清楚局势,微臣以为还需从长计议”,一向谨小慎微的吏部尚书孔羽道。
帝王依旧不表态,继续问太子:“那依太子之见?”
“回陛下,儿臣也觉得不可操之过急,梁国逆党当灭则灭,一旦出手必须一网打尽。如今局势尚不明朗,贸然派兵攻打非但无法一举获胜,还会损兵折将陷百姓于水火之中”。
“且隐太子琰光在民间素有贤名,西南地势又极其复杂,朝中更不知道有多少蠡蛀之奸与逆党暗中勾连,此时出兵实为不妥”。
“那总不能坐视不理任其声势浩大,危及社稷吧?”李固道。
“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儿臣听说隐太子信道,当年戾帝在位期间曾兴修道观,制定了一系列惠及天师真人的律法,而今我朝道教兴盛,道士们又多推崇信奉隐太子。儿臣愚见,可先利用舆论控制隐太子摧毁他的贤名,同时派人拆除多余道观,让法师真人回到家乡从事农桑”。
“其二,再派探子潜入西南调查打入敌方内部,看能否得到更多有利情报”。
因前朝缘故,而今全国上下道教色彩愈发浓厚,大大小小的道观不计其数。许多百姓为了逃避劳役和赋税往往选择入道为真人,因为道士非但不用赋税,还有朝廷免费提供的百谷菽粟和俸禄,实为朝廷一大隐患。
惠安帝已经头疼许久了,一直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担心手段过激激起民变,又怕力度不够致使收效甚微。
而今太子的提议更好解决了此事。若是道士们不从,便给他们扣上一顶谋反通敌的罪名,天威降临,没人敢不从。如此一来,还能彻底粉碎琰光在民间的贤名,实为一箭双雕。
惠安帝神色隐有赞赏之色却没有表露出来,继续询问臣僚意见:“众卿以为如何?”
“太子远见,臣等惭愧不已……”
“臣以为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多数持赞成意见,惠安帝本人也觉此举极妙。当即下令:“就依太子所言,太子,朕命你全权负责此事,如遇不决之事可越过朕直接下令,朕赋你便宜行事之权”。
“多谢陛下”。
惠安帝:“众卿先退下吧,太子留下”。
“臣等先行告退”,臣僚们纷纷退下。李琤站在殿中间,眼神似有不解,垂眸行礼道:“不知陛下留臣下来所为何事?”
惠安帝轻咳一声,“你母后着了风寒,洛华进宫看了她几次,虽现在好得差不多了,还一直跟朕念叨着你。若是不忙,便到长春宫看看她吧”。
李琤见惠安帝脸色与寻常无异,不疑有他,以为圣上是为母后传话才留下了他。行礼告退后,便撩袍跨过门槛出去了。
惠安帝看着长子远去的身影,眼神兴味盎然。
此次他来到长春宫,没有像往常一样有嬷嬷在殿外等候。整座宫殿静悄悄的,不时传来几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