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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勉从善如流,稍稍退开,留出足够的间隙供他平复激荡的心情。

但情话却是一句都不曾落下。

他牵紧裴阮的手,“阮阮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刚刚是吓唬你的,小叔会一直站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就算你要颠覆这个世界……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替你扫平所有阻碍。”

这时的裴阮,还不知道宰辅大人这句话的分量。

但从刑房出来,裴阮捂着乱跳的胸腔,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抿着红肿不堪的唇,摩挲着新鲜到手的暗部印信,走起路来都有些飘。

「统统,他就这么把暗部的信物给我了?」

「不然嘞?」

「不止给了我,还允诺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嗯哼。」

想想叶勉,再想想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裴阮心跳如擂鼓。

「既然他给我了为所欲为的权利,那我现在叫停这污七八糟的交易,不让那些无辜的哥儿受害!这……这不过分吧?」

「嗯哼,阮阮想怎么造就怎么造,狗男人巴不得你造得越乱越好。不过你要造就得赶快,一等区发情的那个是辛致。虽然辛无几为了他,斥巨资将五张请帖全买了下来,可是他防不住叶敏,你再不去,叶崇山就要和右相结亲家了。」

「!!!」

裴阮攥紧印信,冲着刑房门口等候已久的女子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姐姐,我想……我想把他们都放掉。腾……腾出地方,就……就把今晚那些客人全都……都抓进来。立刻!马上!”

女子愣了愣,难以置信地望向叶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人都要裂开了。

她看看裴阮,又看看叶勉,即便是训练有素的暗部中层,这时也禁不住将心声问出了口,“主子……这是什么新型的烽火戏诸侯吗?”

叶勉一笑,“既然新帝有令,吾等便拆了这教习所又有何妨?”

他假冒黄书朗,自毁长城倒是一点都不手软。

是夜京城,注定成为一个难眠之夜。

数家权贵梦中惊醒,方知一直谣传被叶勉软禁的新帝,第一次亮相,便是率暗部叛变,火速抄了教习所,不止放出刑房所有异端,还将当夜入所一干人等悉数收押。

当驻扎在城外的叶崇山得到消息时,教习所污秽已大白于天下,侯府被抄,叶敏落网,一夜之间,他声名狼藉,落得与花国丈一样人人唾骂。

由教习所深挖下去,拔出萝卜带出泥,朝中清流,联名上告,贵族世家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诸多罪行一一抖落。那个他一手拱出的、小玩意儿似的傀儡新帝,竟成叶勉手中利刃,不费吹灰之力就叫他与权贵十分稳固的利益联结体分离崩析。

一夜之间,他失去了安身立命的根本,亦失去了庞大的后盾。

即便手握重兵,可失去稳定供给,落败不过是早晚的事。

右军大帐,叶崇山一掌震碎行军案,“黄书朗,叶勉,你们好样的!老夫一时大意,竟叫你们沆瀣一气!”

俗话说狗急跳墙,叶崇山忍无可忍之下,干脆揭竿反了。

打战平乱这种事,自有叶勉应对,裴阮最大的任务,就是尽快做出辟玉丹,还得是可以量产的那种。

教习所信誉透支,再无人敢将哥儿送入其中,怎么解决这些哥儿发情期的问题,防止引发新的暴乱,就成为当务之急。

虽然知道制药人是太医院医正,可那人不仅被制成人彘,连口舌耳眼都悉数被戕害一空,根本问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时候,又是叶勉替他指了明路。

“阮阮,越是紧急的时候越不能慌。”

年长者总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