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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随意处置。

“何况我与公主之间,究竟有何仇怨,遥领公主非杀我不可?”

“有何仇怨?有何仇怨……哈哈哈……有何仇怨……”

晋阳公主像是入了痴惘,喃喃念着这四个字,念着念着竟然冷笑起来,状类疯魔。

这副模样显然不正常,林寓娘不禁蹙起眉,看着她仰头大笑着呛咳。

“公主……”

晋阳公主患有气疾,这种疾病,最忌情绪波动,尤其是这样容易引发呼吸紊乱的大笑,林寓娘正要开口劝阻,晋阳公主却是面色一变,死死地盯着她。

“好一个无辜的林县主,好一个无辜的林寓娘。他为了你……你倒是一无所知,逍遥快活得很呐!”

“他?公主是说……”林寓娘之所以会来见晋阳公主,最重要的便是想要从她口中问出,楚鹤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她不禁直起身,“公主,我的老师他究竟……”

“呵,公主,这里哪里还有什么公主。我如今的一切下场,全都拜你们师徒所赐!”

林寓娘越发糊涂:“我老师……楚鹤他究竟……”

晋阳死死盯着林寓娘。

“你说我们之间没有仇怨,哈!我说你怎么敢来,原来你当真是一无所知,是了,是了。他护你护得这样紧,什么也肯为你做,什么也肯为你细细打算,骗着我将你远远送走之后,便不肯再装了。你说我们之间没有仇怨,那这个呢,够不够我杀了你?!”

晋阳撑起身体,一把将面纱扯下来,一双内勾外翘,极致雍容的凤眼此时遍布血丝,睚眦欲裂,而那张生在金玉堆里,精致如同上佳瓷器的面容,丰腴的双颊生生凹陷下去,无端生出了一道裂纹。

自左眼下,横跨鼻梁,直至右侧腮骨,寸长的疤痕横亘其上,扭曲如同攀援的蚯蚓,触目惊心。

林寓娘不由得怔住。

“老师、老师他……”

“不错,这道疤痕,正是拜你的好老师,”晋阳公主涂满蔻丹的指尖抚上面上疤痕,眼中恨意越发刻骨,“拜楚鹤所赐。”

三年前在麟游县,林寓娘平安南下江城之后,按照交换的条件,楚鹤也不再抗拒端到眼前的一碗碗汤药。

林寓娘走了,有了过所上的那行字,她再也不能靠近京畿,阻碍在公主与楚鹤之间最深的一根刺被彻底拔出,公主的气消了,对楚鹤的深情复又占了上风,经历了一番分离,又经历一番险些失去,公主对于楚鹤的服软也越发珍惜。

长安太医署里汇集了天下名医,晋阳公主府里更是堆满了千金难换的珍贵药材,公主有心要治好楚鹤,命令分发下去,自然有人前赴后继地只为满足她的愿望。掺杂着铁粉的伤药被悄悄撤下来,换上掺有白獭髓、琥珀屑的珍贵合药。

就这么不惜金银的精心调养,原本处在生死边缘的一条性命,竟然也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

林寓娘消失了,楚鹤重新回到了公主府,他的双腿虽然不能再恢复到没有受过伤的模样,却也能如常人一般行走了,或许是看在晋阳公主倾尽心血,衣不解带照料他的份上,渐渐地,楚鹤竟也重新对晋阳公主露出了笑颜。

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晋阳公主重新拥有了她最喜爱的情人,她最珍贵的玩偶,可是在唇齿相依,耳鬓厮磨之外,晋阳公主心里却越发空茫。

眼前的人分明柔顺一如从前,床笫之间也无有违背,可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心爱的情人嘴里喁喁说着情话,眼神却有如一潭死水,卷长的眼睫下不复炽热情感,只是冷漠。

楚鹤的所有负面情绪仿佛都消失了,留存在她身边的,只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这躯壳会哭会笑,但对她只有依从。

是因为林寓娘走了吗?可是林寓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