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有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徐国公的官邸要多豪丽,竟需得这些时日。
林寓娘尚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留到那时候,但看了眼松烟,究竟没把这话说出口。
徐国公位高权重,日理万机,底下人也是一刻都不得闲,从正门走入二门的短短一段路程,便能看见好几个文书军士跑来跑去,松烟身为参军,中途也被迫拦截了好几次。
松烟被绊住不得闲,林寓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见月洞门后有声响,抬眼望过去,那里竟然是一处擂台,嬴铣以军功立身,他的府邸里头会有些弓马兵刀之类的事物并不奇怪,只是擂台往后就是池塘,再往后竟然是一处水榭,水榭周边种满了一片金桂,隔着一池绿水,桂香吹拂到这头来,台上却是十来个身穿软甲的郎君。
郎君们个个十八、十九岁,年轻气盛,蓬勃的朝气几乎比烈日还盛三分。在他们正中,两个肤色黝黑的郎君正在相互角力,叫好的军士与亭台楼阁交相辉映,形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林寓娘突然想起在晋阳公主府上看见过的,用无数绸缎围起来、洒满重油的马球场。
“嘿!你们,干什么呢?没看见这里有、有女眷在场?”松烟清理完账目,终于能抬头看,这一看差点没将魂给看飞了,呼呼喝喝地指向擂台,“还不快将衣裳穿上!青天白日的像什么样子!”
众人齐刷刷回头,看见松烟还没有什么,待看见他身侧的林寓娘,顿时也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最中间的那两个打赤膊的,脸都绿了,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披上身。
“宋参军莫怪,崔郎同李三郎昨日商定比武,未曾比出个什么高低,今日是第二场,原本打算等大将军回来再定个胜负,并不知晓……”
众人看着林寓娘,想问又不敢问,松烟也并不想回答,只让他们赶紧散了,急匆匆领着林寓娘进后院。
“林娘子莫怪,他们是亲府的卫官,小郎君们平日里不拘惯了,难免有失礼数。”松烟看林寓娘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将她送到别院门前,又道,“……才刚比武的那两个,崔彦家大郎已经满周岁,李荣明年也要成亲了,还有……”
林寓娘静静看着他,直看得松烟说不下去:“余下那几个没说亲的,是要等我去拉
纤保媒吗?”
“这倒不是,他们哪里配劳烦娘子……”松烟讪讪一笑,召来院中侍婢,“国公爷才刚立府,又是常年不着家,家里头下人大多都是赏赐下来的犯官之后,这院里头的都是外头买回来的,身世上更干净些。这两个待得最久,是良家子,家里头遭难了才卖出来,娘子有些什么需要,只管使唤他们,若有什么不经心的,再买就是。”
两个侍女看着瘦瘦小小,年岁不过十五、十六,却已经是这院里头的大侍女。她们垂着头,听见松烟说起自己身世也无悲无喜,只上前同林寓娘行礼:“见过林娘子。”
她们不知道林寓娘是谁,只知道自己被派来伺候,也就安安心心听她的吩咐了。
松烟招呼着两人干净烧好热水伺候林寓娘洗漱更衣,过不久却又有人通报说要找宋参军,圣驾才刚回京,赢铣尚且有家不能回,想必事务的确繁杂,也难怪松烟忙得脚打后脑勺。
“行了,我这么大一个人,总不能再走丢了。”林寓娘只道,“你既知道我被封为医工,也该知道我来长安是为领医籍,你只告诉我太医署怎么去就成。”
“这哪里能成,国公爷若知道了,还不得打我军棍?”松烟连连摆手,连那些唤他做事的人也全都喝退,又劝道,“如今朝里都忙着接驾迎驾的事,便是太医署只怕也忙着给各位贵人问平安脉。娘子才刚回来,只安心接风洗尘,过两日某再亲自送您去太医署可好?”
林寓娘只得点点头。
松烟是生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