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惊动两县公衙为你寻人,又日日到城门处点卯,如今满城里谁不知道你江铣丢了个房里人。区区一个房里人,没名没分,连个婢妾都算不上,可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她是你的妻子。
“太可笑了,她竟然说她是你的妻子。你为个死人同我置气,可是就连你自己都在轻贱她、羞辱她。如今人死了,你倒是知道心疼了。”
郑瑛说的每个字都踩在江铣跳动的神经上,但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说:“她没有死。”
郑瑛一愣:“什么?”
江铣重复道:“我说,阿孟没有死。”
郑瑛看他好一会儿,又笑了起来。
她都快要开始可怜他了。
“怎么没死。你手上拿着她的身契,她是个奴籍,又没有过所,难道还能跑出城外吗?你搜了这么多日,长安、万年两县不良脊烂倾巢而出,城门值守也因为你被多次申饬,可除了那具女尸,你还找到了什么!”
这几日江府原本就在风口浪尖,江铣寻人动静不小,自然也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之一,万年县让江铣认尸的消息,只怕郑瑛比他本人知道得还早些。
郑瑛道:“你分明已经找到她,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第45章 第45章阴阳隔
江铣猛地抬眸,眼中是毫不克制的杀意。那是在战场上尸山火海淬炼出来的冷,是真正饱饮过人血的刀,江铣如今的功绩,是他一刀一枪、一条条人命堆叠起来的。郑瑛瞬间汗毛乍起,下意识后退半步。
“你、你想要做什么?!”
正在这时,有小厮跑过来通报:“五郎,郎主叫您去书房议事。”
江恒找他能议什么事,不过是得知江铣在南院找郑瑛的麻烦,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意外而已。
江铣目光下落,看向郑瑛的肚腹,那里头藏着个孩子。
孟柔也想要个孩子。江铣漫不经心地想,他们成婚三年,原本也该有个孩子。
郑瑛瞬间抬手护住肚腹,惊疑不定地看向他,嬷嬷同石榴硬着头皮挡在她身前:“五郎!郎主的命令你也不听吗!”
江铣看着她们如临大敌的模样,轻笑。
“二嫂所赠,我已经替阿孟全数归还。”
躬身行过礼,便带着一大群人走了。
远远看着江铣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但郑瑛心跳仍是剧烈。
她毫不怀疑,方才若非江恒派人打断,江铣恐怕真会杀了她。
满地箱笼被主人弃置在地,郑瑛此时再看,竟也不觉得耻辱,只是后怕。
过了好一会儿,江谦从里屋探出个头:“走了?”
郑瑛胸膛又是一阵起伏。
“你不如躲到开春再出来。”
江谦摸摸鼻子:“哎,你也别怪我躲,这事是你自己惹出来的,同我又有什么干系?”看着满地的东西,啧啧有声,“老五不声不响地倒是攒了许多东西,咱们也不算亏。”
郑瑛已经懒得再同他多说什么,江谦也没指望她回答,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这便是她的夫家,这便是她的夫君。
郑瑛闭上眼,泪水顺着腮边滑落。
……
江铣加快步伐往书房去。
多浪费一刻时间,便会晚一刻寻到孟柔,他已经浪费了一上午的功夫,不管江恒要打要骂,最好都痛快些,他好领了罚出去寻人。
刚过了桥,松烟急匆匆赶上来拦住他:“五郎。”
“有消息了?”
松烟叉着手,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个消息,只道:“门房处有玉匠上门,说是玉佩已经修好了。”
江铣蹙眉,什么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