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挥手喊道:“羡文师兄!”
宋嘉策闻声转头。
“这不是小令颐吗?”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多日不见,师妹怎么瞧着淑女了不少。”
说罢叹了口气:“唉,果然这有未婚夫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样。”
令颐嗔道:“师兄!”
祝颂然搬着书册过来,拿起一本书往宋嘉策后脑敲。
“别偷懒,今天可是大日子。”
转头对令颐道:“小令颐,快来帮你师姐的忙,这边正缺人呢。”
令颐乖巧应道:“好嘞!”
一炷香时间后,钟声悠扬响起。
讲坛中央,颜彻一袭素色长衫,气度从容。
“所谓治学之道,贵在躬行实践。”
“譬如学琴,若只读琴谱而不抚琴弦,终是纸上谈兵。我曾见一学子,将《广陵散》谱背得滚瓜烂熟,却连最基本的指法都生疏。”
郎君声音清朗悦耳,犹如玉磬。
循循善诱,令人如沐春风。
“诸君,当引以为戒。”
台下齐声:“谢先生教诲。”
令颐坐在台下,手托粉腮,神思飘散。
一抬头,颜彻的目光飘过来,和她撞了个正着。
那双细长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隔着层层人群,落在她身上。
他在看她。
令颐的心狠狠一颤,瞬间清醒了。
脸颊一点点烫起来。
她现在一见浔之哥哥就紧张,心口发闷,好像随时要晕倒。
她分不清是倚梦症的缘故,还是别的。
祝颂然注意到她的异常。
“怎么了,怎么看着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的师姐,可能天气有些闷热。”
祝颂然看着她,没说什么。
……
讲学结束后,回廊处,令颐见到了赵福忠。
赵福忠道:“姑娘,大公子让你去挹青堂一趟。”
令颐:“哥哥可说是为了什么?”
“是上次考校功课的事,大公子说要给姑娘开私学。”
“开私学?!”
令颐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她的病才刚好,哥哥就急着要考她的功课吗?
转念一想,对了,哥哥说要帮她慢慢适应的……
令颐挣扎了一会,道:“好,我准备一下就去。”
赵福忠走后,小姑娘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她想着,不知哥哥那里有没有……那样东西。
她在小册子上看过,若女子行房时不想怀孕,需备上一些保护措施。
可如此私密之物,她一个小姑娘一时半会去哪里找呢?
正焦急之时,祝颂然朝她走过来。
“怎么一会不见就愁眉不展的,出了什么事?”
令颐一惊,连忙咬着唇摇头。
“师姐,我没事啦……”
祝颂然道:“小令颐,不许瞒师姐,师姐看着你长大的,你有没有心事我还不知道么?”
“你定亲后一直没来同文馆,师姐问过赵管家,他说你在跟着教习嬷嬷学成亲的规矩,所以抽不开身。”
她拉了拉她的小手:“可是那教习嬷嬷太严厉,把我的小师妹给累着了?”
祝师姐温柔关心让令颐紧绷的心一点点放松下来。
“不是的师姐……”
她低下头,支支吾吾道:“那个,最近刑嬷嬷让我学些女子行房的规矩,说要备些……嗯,羊肠衣……”
说罢她瞬间低下头,生怕看到师姐嫌恶的目光。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