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案子,凡是涉案官员,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颜彻的声音。
“凌迟处死都是轻的,要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才好。”
“比如,拔了他们的舌头,再一寸寸绞碎他们的肉。”
明明是温柔好听的声线,传到人耳中犹如来自地狱。
刑嬷嬷本来是气势汹汹过来的,听到这里,浑身打了个冷颤,方才的火气竟熄了大半。
待她进屋时,颜彻已换上温润如玉的笑容。
“嬷嬷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要告诉你。”
“我昨日已向太皇太后说明,诰命夫人的封赏这几日就会下来。”
这话正中刑嬷嬷的下怀。
她一听,哪还想着什么震慑不震慑的,顿时喜上眉梢。
“诶呦,那老奴谢过大公子恩典了!”
接着她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赶紧清了清嗓子。
努力想板起脸,声音却不自觉软了下来。
“老奴这次来,其实是有些话想说。”
“恕老奴多嘴,大公子与世子妃同屋而眠,实在不妥。”
颜彻神色坦然:“嬷嬷多虑了,妹妹病着,我做兄长的自然要照顾。”
“此
乃手足至情,人之常伦,嬷嬷不必挂怀。”
他说的真诚,刑嬷嬷哑口无言。
琢磨了一会后,她暗骂自己糊涂。
颜大公子光风霁月,是万人景仰的圣人君子,还给自己请了诰命,怎会存什么龌龊心思?
况且,方才他那狠厉手段……
想到这里,刑嬷嬷更觉后背发凉,哪还敢有半点质疑?
想通了后,她脸上的笑容愈发谄媚。
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加了一句:“若来日真能得了诰命,老奴就多谢大公子了!”
她扭着腰肢走远,赵福忠皱着眉,心里啐了一口。
自从来颜府后,这个老贱妇没少给侯府那边通风报信。
幸好大公子早在书房布置了机关,这才没有让她得逞。
颜彻脸上的笑容已经敛去,恢复平日的清冷模样。
眸色深沉如寒潭古井,再无半分暖意。
“去办吧,记得把风声放出去。”
“是,大公子。”
*
这日清晨,芳菲拿温热的巾帕给令颐拭面。
“姑娘看着气色好了不少,又恢复成水灵灵的小美人了。”
晴雪笑道:“姑娘也真是的,大公子不过是检查功课,您就紧张成那个样子。”
令颐咬了咬唇,终究没把实话说出来。
芳菲一边给她绾发一边道:“今日大公子在同文馆讲学,姑娘可要去?”
“哥哥今日讲学?”
令颐想起上次哥哥讲学,她忘得一干二净。
“嗯嗯,我也好久没见师姐师兄他们了,心里怪想念的。”
梳洗打扮好后,她坐马车到同文馆。
离同文馆还有三条街时,马车被堵得寸步难行。
车夫为难道:“姑娘,前面实在挤不过去,委屈您走一段吧。”
令颐掀开车帘,被眼前一幕惊得合不拢嘴。
长街上乌泱泱全是人,车马和行人挤成了一团。
自皇城那场宫变之后,颜彻名声大噪,洛安城无人不晓颜郎君之名。
听说他在同文馆开坛讲学,不论贫富贵贱皆可听讲,不少人慕名前来。
结果便是,车马根本挤不过去。
令颐无奈下了车,随着人流来到同文馆。
讲坛外,她老远便看到宋嘉策忙得晕头转向。
她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