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当老师工资平平,但寒暑假我们有大把时间陪家人。仅这一个优势,就比大多数工作都人性化了。”
“……”
“我跟何欢职业相同,作息和话题很大程度上都能够同频,也更能理解对方。而且我们所教科目不同,学术上产生不了分歧,就能相应减少矛盾的产生。”
“……”
何父以冥想姿态听杜禾敏“自卖自夸”了大半个钟头,期间几度差点破功,好消息是,胸中新堵的那一口气消了不少。
杜禾敏是嘴巴都说干了,也没听何父搭她一句话。
搞得她心惶惶。
“叔叔,您有吃斋念佛的喜好么?”
“……”
“我是说,斋饭、斋饭还挺好吃的,改天您要有兴致,我们可以沿着健身步道上山……”
“杜老师平常也这么多话吗?”
“啊?啊,也,也不是,看人,看、看跟谁吧。”
何欢,你快回来吧,我撑不住了。
你的狗要噶了。
妈啊、爸啊,你们怎么也还没到!再不速速前来救援,你们的闺女就要阵亡在老丈人的脚下了!
杜禾敏面上笑容可掬,内心哀嚎连连,偏又没胆去拿手机求救。
陪女朋友的父亲聊着天呢,多不礼貌啊。
好在苍天有眼,老母亲的救援电话来得相当及时。
“不好意思啊叔叔,我接个电话。”杜禾敏一手的汗,手机都险些没抓稳。
屋里没旁人了,何父挺直的背脊松弛下来。保持一个坐姿久了,腰酸背痛,撑着扶手就想站起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门又开了。
何父起身一半,又假模假样地拍拍衣裤坐了下去。
何欢端着果盘走进来,仔细看了看父亲的脸色问:“爸,要叫医生来看一下吗?”
“我好得很。”
“……”何欢将果盘放到父亲手边的茶几上,语气柔和,“好就行。”
此外并无多余的话语。
晨起时主治医生来查过房,护士也来取样,再次进行了三大常规的检查。
均无异常。
若有异常,今天这病房里也不会有杜禾敏的身影。
何欢转身欲往外走之际被父亲叫住:“怎么,她不在你就心不在,现在就这么跟我待不住了?”
可女儿下面的答话令他脑袋里一震。
何欢扭头回身恭顺回答父亲:“杜禾敏爸妈到了,我得去接一下。”
“……”谁?!
杜禾敏爸妈?他没听错吧?!
五六分钟后,病房外。
头回相见,杜妈妈分外热情地握着何欢的手,从电梯出门握到了靠近何父病房的廊道。
杜禾敏中途想掰开老母亲的手,被母亲给一巴掌拍开了。
这眼看着就到病房了,还不撒手,杜禾敏都急了。
“妈,妈,你别老抓着,就不能有点儿边界感吗?你看看你,手都给人家捏红了!”
“哟,这就心疼上了?我是你妈,不对,我是你们妈,要什么边界感?”
杜禾敏站在何欢边上直跺脚,这一侧太不顺手,干脆绕到母亲那边,又上手去掰母亲紧握何欢的那只手。
奈何母亲就跟八爪鱼似的缠着,任她怎么掰都纹丝不动。
“欢欢啊,阿姨第一次看你们照片就喜欢你,一看你就是个知书达理有书卷气的好孩子,文文静静,温温柔柔,不像我们家敏敏,打小坐不住,老爱往外跑。这以后啊,你帮阿姨多管管她,让她收了心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少出去鬼混。”
“妈!”杜禾敏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