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村情况怎么样?”
赵广安低头吸了吸鼻子,“屋子没了,家人没了啊。”
他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问对方,“兄台,你哪个村的?”
要知道,据窦娘子所说,益州的男子都被抓去从军了,怎么会冒出一个男子来。
男子恍惚的望着云雾缭绕的山,“和你一样。”
赵广安心下警钟大作,对方也是戎州人?也是去益州城打探情况的?他偷偷瞟梨花,梨花朝他眨了眨眼,歪着头问对方,“阿伯,你说衙门会管我们的死活吗?”
前边两米是互相搀扶着的妇人,其中一妇人的脚似乎受了伤,走路一瘸一瘸的。
听到这话,两人齐齐转过头来。
猛地看到两个男子,两人脸色一白。
被梨花叫阿伯的男子摆手,“不用怕,我们都是益州人,我以前是酒楼的厨子,戎州乱了后,益州衙门征兵,看我有几分本事就分配我去军营做饭。”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住所离军营有点远,昨晚地龙翻身,去戎州的隧道塌了,我没去处,只能回益州城请示。”
妇人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赵广安身上,赵广安佯装痛失家人掉了两滴泪,“昨晚轮到我值夜守粮仓,我如厕时地龙翻身了,跑回去找其他人,哪晓得他们全部被埋了,我没办法,只能来益州城了啊。”
妇人不知道军营的情况,盯着梨花。
梨花紧紧抱住赵广安手臂。
赵广安哭着道,“在路上看到这女娃可怜就带上一起,她好像脑子不好使,将我认成她阿耶了。”
现如今,谁不是家破人亡?
妇人露出怜惜之色。
赵广安则趁机跟那名男子套近乎,“鄙人姓李,兄台贵姓啊?”
两人都是在军营当差,但差事不同,没见过面实属正常,而且军营里李姓最多,对方更不会起疑了,回道,“周,家里排行老三。”
“周三兄!”赵广安颔首,“你们损失了多少人?”
“除了我和两个生火的,其他人都没了。”周三郎看他衣服破破烂烂的,“你去哪儿弄成这样了?”
“路过一个村子,去村里找的。”
谁晚上睡觉穿得这么严实啊?
周三郎见梨花灰头灰脸的,没有怀疑她的身份,哪怕她抱着小锄头,也只当她脑子坏了。
岭南攻占戎州后,疯癫的人比比皆是,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他问赵广安,“这趟回城,少不得要被上面怪罪,你可想好了怎么应对?”
“我找不到百户人,只能回城了啊。”
不愧是常年泡茶馆的,赵广安谎话信手拈来,不忘套对方的话,“你呢?”
周三郎目光闪了闪,点头道,“我想的和你一样。”
梨花观察他的表情,轻轻扯赵广安衣袖,示意他对方说谎了。
赵广安面上波澜不惊,“谁都不知道会发生天灾,不知城里怎么样了?周三兄,现在城门盘查得严,你可带了进城凭证?”
梨花手里有过所,他们扮成益州百姓的话刚好派上用场,这不升官了吗?用那份过所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了。
周三郎心下明了。
哪怕对方也是军营当差的,但没有证明身份的凭证照样回不了城。
看对方满脸期待的望着自己,周三郎的手无意识的抚摸了下胸口,“跟着我吧。”
正好,他有件事想托对方帮他办。
他们聊得投机,到城门时,梨花突然跑向前面的两人,朝受伤的妇人喊阿娘。
妇人先是一愣,然后哭起来。
城门已经聚集了不少难民,乌泱泱的人,井然有序的拍着队进城,梨花看到守城的士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