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气小,干不了重活。”
赵大壮反应过来,叮嘱赵广安,“城里鱼龙混杂,你要多留个心眼。”
赵广安拍拍胸脯,“我知道的。”
眼瞅着天色渐亮,大家只刨出了一小块地,别说救人,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
梨花踩上泥墙堆,扯着嗓门喊了两声李阿婆。
四周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回应。
她怀疑李阿婆死了,屋墙倒塌砸死人的事儿不多见,却也不是没有,赵大壮他们一晚没睡,再这么盲无目的的刨下去也是白费功夫。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脚下的土突然裂开,又左右摇起来。
在山里时,除了最初对面山脉塌了一角,更多是动物的逃窜,树叶的碰撞声。
而站在坍塌的泥墙上,双脚周围慢慢塌陷摇晃的感觉尤为剧烈。
她下意识屈膝想稳住身形,一双手及时的捞起她走了出去。
赵大壮抱着她,脸色紧绷,“震动没过去呢。”
从昨晚到现在,这样的震动已经发生过几十次了,有时候震得不明显,大家不会躲避,但有时天地摇晃,像被人放在竹筛里抖来抖去的。
赵大壮说,“别以为不严重,好多屋子都是在这种轻微的震荡里塌了的。”
他将梨花放到地上,再次担心她去益州城一事来,“乡下都这样了,城里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时去益州城,碰到对官府积怨已深的难民怎么办?”
益州官府没有想象的得人心,大批难民涌进城,肯定会冲进衙门闹事。
去年好几个戎州衙门就被难民冲了。
梨花说,“我们会小心的。”
她看向自己刚刚站过的地,方才她过去时,那儿位置最高,此刻已经凹陷了几公分下去。
她心有余悸的说,“堂伯,李阿婆她们恐怕不在了,你们莫继续刨土了,重新搭个草篷,干完活
早点回山里。”
赵大壮不认死理,他刨土救人是下意识的行径,梨花来了后他救人的心思就淡了,秧苗没插完,族里什么情形又不知,在这儿耽搁越久就越晚才能回去。
他看了眼面前凹凸不平的地儿,叹道,“我原本就想不挖回去了。”
虽然可怜李大婶的孤苦无依,但他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实在分身乏术,他道,“你不是要去益州城吗?快去吧,我们在这儿等你。”
“好。”
梨花将果酱留给他们就和赵广安走了。
既然要混进益州城,自然要扮作益州百姓,往北走了四五里后,她和赵广安绕到了官道上。
天边白晃晃的,始终不见太阳,已经有些许经验的梨花和赵广安说,“要下雨了。”
赵广安谨慎地盯着四周,“没带伞怎么办?”
没带伞,也没穿蓑衣,下雨的话,父女两恐怕都会淋成落汤鸡。
梨花说,“经过村子时我们问村民借借。”
走了差不多两里,路上出现了难民,他们穿着打补丁的衣衫,形容憔悴且狼狈。
赵广安紧张的拉过梨花,“三娘”
难民不多,极少有三五成群的,更多是孤零零的人,像提线木偶似的迈着腿朝益州城的方向在走,梨花拍拍他的手臂,“没事的。”
说着,她看了眼赵广安的衣衫,果断的拿出刀将其划破,然后抓了把泥撒向他。
赵广安云里雾里,却也没躲,泥直直撒到他脸上,一张脸看上去灰扑扑的。
梨花将自己的衣衫一并划破,弄成难民的模样。
她们脚程快,很快就追上了难民。
难民先是偏头瞅一眼,见赵广安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灰,哽咽的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