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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过继到沈易名下罢。”
她没有给沈易生个一男半女,只他一个孤零零的,也许他需要这么一个孩子。
拜别沈梅后,颜霁和远山道长便坐上了马车,他们没有多作停留,甚至不再回项家村了。
早间已为娄氏上过香了,院内的野草未作处理,一切就托付给了沈梅。
对在冀州发生的事儿,颜霁没有提太多,只隐晦的说了裴济的权势,她不想牵连了他们。
至于她和远山道长,就当从未见过。
也许多年后,裴济死掉的那一天,她就可以重新回来了,直到那时,她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人前。
“去雍州还是梁州?”
“马儿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夕阳西下,一驾马车走向林间,地上留下两道车辙印,空中的鸟儿被惊飞,振着翅膀扑簌簌远去-
冀州,饮山云院内。
裴济焦急万分,堪堪六个月的裴钺起了高烧,哭闹不止,折腾了几个时辰,他皱着小脸儿哼哼唧唧,养了许久的肉也掉了。
“奶娘何在?”
裴济大怒,这孩子虽然生有不足,但小心翼翼的养了这半年,已是比着寻常的孩儿别无二样了,不想如今竟闹出了这样的事儿来。
那奶娘们瑟瑟发抖,跪在裴济面前,不敢言语。
“你们六人,只喂养钺儿一人,竟然疏忽至此,教他受此大罪!”
裴济当即喝道,“来人,拖下去——”
几人连连磕头,“家主饶命,家主饶命”
这时,有人大胆说了一句,“不怪婢子们,未时太主和主母曾来过,将婢子们都遣了出去。”
“都拖下去,杖责二十,永不再用。”
裴济冷着脸下令,裴荃不敢耽误,忙命人捂着嘴把人拖了下去。
“裴荃,我是如何交代的?”
裴济阴着嗓子,喊住了裴荃。
“
都是仆下的错!当时主母身旁的人压着仆下们,都动弹不得,护不住小郎君。”
“传令,命孟山带人围了千华苑和红蕖院,即日起只许进,不许出。”
这时,孔奚从屋内走来。
“小郎君太小,用不得药,还得奶娘用药喂之。”
裴济站起身来,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的脑袋先系着,即刻去寻奶娘用药。”
裴荃连滚带爬,捂着自己的屁股跑了出去。
至子时,裴钺终于退了烧。
次日一早,裴荟低着头走了进来。
“家主,千华苑内吵闹不止,太主求见。”
裴济连手上的奏文都未曾放下,眼皮子也没抬,过了会儿,回了一句,“你该比裴荃机灵些。”
这话说完,裴荟就低着头退了出去。
他心里原本还想自己没裴荃命好,凑到了未来的小主子面前伺候,可此时他也不羡慕了,在外院行走,到底还是安全些,小命总还能保得住。
裴荟见了孟山,两人窃窃私语了一番。
临走前,各自敲打了手下的人,以后当值,可要小心,若是再闹出事来,谁也保不了。
此事如同掉在河里的一颗石子,泛起了涟漪,连曹彧韩琮等人也知晓了。
五月收了豫州,裴湘在李平等人的护卫下回了冀州,见到了裴济的长子。
“卢氏可是做了什么?”
此行卢浚也跟着回来了,明日必是要来议事,难免不会提及卢婉。
裴济的脸色沉郁,他看着裴湘怀里的小儿,说道,“她鼓弄人心,暗中勾结裴钟,有夺位之心。”
裴湘逗着怀里的小儿,听了并不惊讶,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