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却没有告诉我。”

江虞羲抬手刮了刮自己的下巴,又认真想了半晌:“所以你是希望我告诉你吗?”

她坦率地点着小脑瓜儿,“王父说了,待我成年后必将迎你做正夫,既然是正夫,那就要先立些规矩,至少你不能一声不吭就从我面前消失不见。”

江虞羲:“……”

真是无了个大语,“人不大,想得怪多的,考虑还怪长远的。”

小夜卿则是一板一眼地轻点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想得多些也是应该的。”

江虞羲:“……”

真是越看她越不爽,

“行吧,那以后去哪儿我会先告诉你一声。”

但看她假模假样的装大人,就差满口的之乎者也了,他突然一个箭步冲过来。

“你做什么?”她小嘴儿微张,到底是有些呆愣。

而他双手一用力,忽然就把她举高起来。

“小不点儿你最好别惹我,不然当心我把你抛到天上去。”

而她乖乖一点头,“好的,我知道,就算真被扔到天上,也一定会有人在旁接着,就比如……”她指了指门外,正一脸紧张的那些侍卫们,

已经伸出了手,好像随时都能冲过来接住她一样。

江虞羲:“……”

感觉好像被她打败了,可那种感觉或许是无力,

他对她的感觉很复杂,

因为被救了一命,其实是心怀敬意的,

可看她这样,也总是觉得,无力,很无力。

她或许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就这么被他举高在半空,微微一歪小脑瓜儿,“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是我,在你看来很勉强的那些事,却是我自愿去做的。”

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臂,轻声说:“乖,放我下来,不太舒服。”

江虞羲:“……”

如言放下了她。

在她转身往外走时,他问:“那你怎么就知道,你所谓的“自愿”,不是被人强塞过来的呢?”

她本来都快出门了,可一听这话收回伸出的小脚儿,反而回头望了他一眼:“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她说,“如果我不是自愿的,那么,那天,在你险些被人斩首,在阿兄险些被人拧断脖子的那天,你们会死。”

她好似弯了弯小嘴儿,平铺直叙地讲述着那件事,“而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去死,因为我没有自愿去做一些事,我来不及救下任何人。”

“但我不喜欢那种感觉,若有朝一日王父、莺儿他们,当真遭遇了什么,我希望我能够挽救,我想做力挽狂澜的那一个。”

“为了这,那么无论怎样都是值得的。”

江虞羲一时愕然,等回过神后,那位就差没把端庄清贵刻在小身板里的小王女已经走远了,继续上课去了。

文夫子、武夫子,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每天至少得学八九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是用来吃饭睡觉以及重新复习那些知识的。

后来楚熹年跟他说:“你知道吗?就在去年,她两位王兄死在她眼前,一个留下死战,一个为她断后,事后收尸时她在山里找了很久,可还是少了一条胳膊一只脚,一直没找到。”

楚熹年还说:“你四岁那年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

“而我想,卿儿也一定还记得。”

她一颦一笑没多少阴霾,她人前也从未流露过任何软弱,虽然那份稚嫩又过于早熟的模样让人看起来过于好笑,可她一直都太平静了,也太过平稳了。

江虞羲突然就觉得,他或许真的太过狂妄了,他认为她不该如何如何,但这样的他,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