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又徐徐一侧首,看向窗内那个一身雪白衣裳的小夜卿。
“你说,咱们两个那条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她好似什么都不缺……”
但江虞羲听后也顺着他目光一看,“你又怎知她不缺?明明她缺那么多。”
楚熹年:“……好像也是?”
可那孩子缺少的那些东西,他们两个却似是给不起。
但江虞羲却在想,给不起?
谁说的?
办法都是人想的。
…
江虞羲是个刺头,天生就一身反骨,哪怕几年下来遭了不少罪,也吃过不少苦,但本性就是本性,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
比如他十分嫌弃那些所谓的长辈们,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说教个半天,妄想用一些条条框框约束住他,满口的规矩,满嘴的天下大义。
可说到底那天下大义干他什么事?
这地方,这江山,这个国家,这所有一切早就全从根子上烂透了,而那群傻子自诩多智却偏偏还犯傻,居然妄想从泥泞的粪土中捞出璞玉和金子?
他依然厌烦那一切,但似乎也没那么厌烦,因为好像没了那种资格。
若不是因为有那么一群傻子,他和楚熹年早就已经拼得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了,兴许早就已经死在了那个地方。
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去嘲笑,去鄙夷,去厌烦那些人所做的一切,从前未受任何恩惠的那个江虞羲也可以去坚持己见,但现在的这个江虞羲,却不可以。
可这双子峰上的日子实在是太过无趣,尤其每当看见那个小夜卿,整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分明被压迫得那般狠,可不知怎的,那孩子却好似乐在其中。
坦然接受了那一切,接受了所有人为她规划好的那些路。
一个下午,小夜卿刚从演武场回来,
白嫩的小脸儿全是汗水,手臂上有大片淤青,小脚儿也不如平时那么轻松,
估计是疼的,
眼泪在眼圈儿里逛游,但还是冷冷清清地板着个小脸儿没让泪水掉下来。
“咚!”
一颗果子砸在她头上。
第417章 想做力挽狂澜的那个(加更!)
她稚嫩的眉心微微一蹙,然后不悦地一抬头,就见他坐在树上晃着腿,
对比累死累活的小夜卿,他可悠闲惬意得不行。
“我说,你何必呢?”
他双手抱着头,往树上一靠,
“整天这么累,又有什么用处呢?”
小夜卿:“……”
“你还真是和王父说的一模一样。”
江虞羲有些不悦:“夜王好歹也是一王爵,怎么还背地里讲人坏话呢?”
可小夜卿却突地一笑:“王父说你很爱给人泼冷水,这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你爹最好,你王父天下第一好!所以别护短了,行了吗?”
“行的,”
小夜卿点着头,她就是这样,有时坦率得直叫人心惊,
看似生气了,好似也没那么气,
看似开心了,但其实也没那么开心,
分明那么小的一丁点儿,却已经有了几分让人看不懂的那些东西。
不过这种相处总是短暂的,夜王把他和楚熹年送到了谢清儒身边,和谢羲和一起整日听谢父念那些四书五经。
早就已经烂熟于心的东西实在很难耐着性子再重学一遍,于是他跟楚熹年仗剑天涯去了。
两人第一次外出,剿了一窝匪。
第二次外出,是因为听说有个地方官是萧国舅的党羽,于是悄悄摸摸地就把人家给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