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快走,快逃!”

“走啊,快走!”

依然是她所熟悉的村落,江氏宗族人人自危抱头鼠窜,而她如闲庭信步,手中提着一把刀,随手一扬,便是一条人命的消逝。

她走了一路,也杀了一路,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残暴,也难以从中获取任何愉悦。

不再因杀戮而痛快,而是变得冷漠,漠然,像是突然从那些混乱残暴演变成另一种冷酷到灭绝人性的极端。

杀了也就杀了,没任何感觉,无论那些尸首有多么惨烈,也难以令她心中有半分波澜,甚至觉得很是无趣。

所有人都很无趣,甚至就连她自己,活着也很了然无生趣,甚至心里还好似带上一些厌烦的情绪。

不在乎旁人的生死,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仿佛冥冥中被什么不知名的存在,引导向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

对她来讲度日如年,每一时每一刻都好似变得漫长无比。

忽然一份炙热贴了上来,那人有些笨拙,紧张又窘迫,她想睁开眼,想“醒”过来,想摆脱那一切,眼睫颤得越发厉害,

可突然那份炙热落荒而逃。

不久又是一人走了过来。

她知道那是谁,那人似乎天生体寒,那如玉的手本是很冰,但如今不知是不是受她这份信香影响,那般冰冷的手,竟在她自身的冷意下,被衬得有些温暖。

当那人撩起她身上的衣服,言卿眉心一蹙,突然就睁开了眼,并一把捏住了他手腕。

“……醒了?”

他垂眸看来。

言卿轻喘了一声,才问:“你想做什么?”

江孤昀沉默片刻,语气放轻了些,“您是不愿吗?”

“对,我不愿!”

可抓住他的手,却更紧了,仿佛很难松开他。

不论是之前那份燥热,还是如今这份冰冷,在剧烈的痛楚之下,都有着一种惊人的渴望。

那份渴望在叫嚣着,在陈述她此刻的需求,仿佛是一份本能,但她不愿,她就是不愿!

江孤昀又沉默了片刻,才说:“曾有妻主娘子因觉醒信香而身死,死时七窍流血,体内经脉寸断,但多是因为身边并无夫侍,所以得不到纾解。”

“而若是身边能有夫侍,通常事后死的则是这些夫侍们。”

因为是第一次,妻主娘子们神志不清,夫侍们或许太过粗重,总归是难以避免发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事后这些妻主娘子觉得不舒服,自然是叫那些夫侍拿命相抵。

但江孤昀信她,无论事后如何,她总不会像那些妻主娘子一样,所以之前才肯放心让江斯蘅与她独处。

可问题是,

“廖先生似乎已经发现了,知道你不是夜莺,我也不放心继续将你留在他那边,那么解决这件事,就只能用这种方式。”

“俗称泄火,宣泄,是打也好,骂也好,又或者是与人行房,总归你平时可以隐忍,但唯独这种关头,真若忍下去,百害而无一利。”

【有关上瘾这种事,乃是只有权贵才可得知的机密,言卿之前神智不清,而这兄弟几人也对此并不知情,综合来看,如今江孤昀所言,确实已是最优解。】

但言卿还是忍不住问,“难道除了这个真的就没别的办法?”

“或许有,但我不是廖先生,也不是隽意,我不知。”

言卿:“……”

她也不知。

她重重咬了一下唇。

但忽然她又问了句,“泄火……也就是说,只需要泄出来就好?”

“嗯,”

他轻点着头。

“……我自己来。”

江孤昀听后又是一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