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文学,那么沉重做什么呢,她特意画了彩色的妆,做活泼的造型,等脑袋摆弄好了,又去卫生间换上早就准备好的礼裙。
这场宴会有场外部分,所以闻慈准备的礼裙是长的,苹果绿的塔夫绸落肩礼裙,腰跨两侧有漂亮的打褶,裙摆蓬蓬,在里面多加两条腿袜也看不出来,视觉效果轻松俏皮。
配上外翘的短卷发和同色系绿眼妆,像是从森林里刚跑出来。
小野小姐没忍住感叹:“这完全可以上画报封面。”
闻慈弯腰对镜照照,相当满意,她托了托卷起来的发梢,回头笑道:“这应该不会被报纸写成土包子了吧?”出个国,代表的可不止是自己的形象呢。
小野小姐也忍不住笑,“绝对不会。”
高跟鞋闻慈是不打算穿的,得站好久呢,她从行李箱里拉出来一双白色皮靴,跟有五公分高,穿到脚上,靴筒到小腿中间,既可以保暖,哪怕露出来也是个亮眼的搭配。
“好了,”闻慈满意地站定,“我们启程吧。”
兼顾她翻译的小野小姐和她一同去。
小野小姐今天也是专门打扮过的,不过不是礼裙,而是符合职业的女式西装,她不嫌冷,或者说,街上的女孩好像都不嫌冷,高跟鞋裸露着脚背,连青筋都冻得有些明显。
车子开到一个公园,外面铺着红毯,门口还有许多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怎么跟娱乐圈似的?闻慈想。
上回金手指奖,她是从后面绕过去的,今天却没有后门可进,出版社特意派来的车一停,闻慈下车,先是被冷风吹得微微眯眼,拢了拢肩膀上罩着的披肩。披肩很大,说是外套也可,柔和的暖调米白色,将肩膀到赤裸的手臂都笼罩其中,保暖效果十分好。
镁光灯闪起来,闻慈用了全力才让自己没闭眼,礼貌地四处微笑着。
“这是谁?”小野听到有记者左右问。
每年文艺赏分文学和绘本两类,提名分别都有二三十人,这些创作者绝大多数都会亲临现场,其中不乏岛国的名作家名画家,正因如此,才会有这么多记者赶来。
她出了车,把邀请函递给门口的工作人员,用日语为闻慈介绍。
这届儿童文艺赏就闻慈一个需要翻译的,外国人,她是谁一目了然了。
镁光灯们响得更欢快了,闻慈怀疑这是想把她闪瞎,她维持着微笑,等工作人员终于查看完邀请函,她松了口气,转身走时,注意到记者堆里有一位年轻的女性。
“闻慈?”对方居然用挺标准的汉语说。
闻慈吃了一惊,下意识又看过去,小野小姐见她不动,看了眼那个女记者手里的话筒字样,低声解释道:“那是《东京每日新闻》的记者。”
《东京每日新闻》?
闻慈对这个名字印象很深刻,之前东京美术展,她的《故宫故宫》组画能活起来纯粹是巧合,诸多报纸发表了有关它的文章,吸引了很多美术爱好者和画家去看展览。而这个报道的起源,她记得,就是一个叫《东京每日新闻》的报纸。
她甚至看过工作人员带回的那封报纸,记得那篇报道的记者名字,是白石春菜。
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像是女士。
周围太吵了,大家熙熙攘攘讨论着,女记者不得不加大声音,几乎是喊着说的:“闻慈小姐,请问您愿意接受我们报社之后的采访吗?”这回是日文了。
闻慈听不懂,侧头用眼神询问小野小姐,后者低声为她解释。
闻慈于是走了过去,离得太近,旁边的记者们终于安静了些,疑惑这位华夏的创作者过来干什么,只有女记者,她眼前一亮,抓紧又说:“我是《东京每日新闻》的记者,白石春菜,您愿意接受我的采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