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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形象呢——艺术家的随性?”大家都笑起来。

人都来了,回去换衣服是不行了,丞闻只能用力把棉袄往下扯扯直,又把乱糟糟炸起来的头发拆开,手指胡乱梳了两下,就又扎起来,看起来和之前有点差别,但不多。

他不甚满意,但也没办法了,最后掏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别针,别在衣领上。

“艺术。”闻慈出来看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丞闻看看她,发现几个女生今天打扮得更漂亮,他除了画画就是画画的脑子想不到别的,倒是兴致勃勃地问:“下次轮流当模特写生,你们也这么穿?”

他们班没少在空余时间集体写生,没有模特,就出来一个轮流当模特,眼下几个男生都轮过了,袁韶闻慈他们却还没有。

袁韶白他一眼,“要不是今天大事,我才不穿这白棉袄呢。”

她身上的棉袄是米白色的,这颜色鲜亮洁净,在黑扑扑的冬季人流里别提多显眼了,但很不好洗,一脏就很明显,还是昨晚她特意回家取的,就为了今天这场合。

丞闻说不过袁韶,愤愤不说话了。

平时在画室里能烧个火炉,脱掉棉袄,但展室里却不行。

人来得越来越多,七人从创作者摇身一变,成了招待,顺便监管着别有人伸手触摸油画,来看画展的有美院的学生,外头的画家和爱好者,也有些纯粹好奇的市民。

大家看着琳琅满目的作品,一个个睁大了眼,“画得真好看啊。”

班里有个叫孙立的男同学,画了乌海青当模特时的油画写生,这幅画被许多人围着,越看越惊叹,尤其是看一眼画、看一眼正为游客介绍的乌海青本青,眼神就更钦佩了。

“这真不是拍照拍出来的吗?也太真了,”一个人伸出手,想摸摸。

孙立眼疾手快,赶紧拦住了,笑着说:“这是我画的,模特是那位,真不是拍的照。”

乌海青听到动静,回头看一眼,礼貌地笑了笑。

乌海青勉强能升任简单的招待工作,丞闻却是不行的,正如他第一次给闻慈留下的印象,艺术青年,古怪,没情商……他要是对不懂绘画的游客介绍,要么气死对方,要么气死自己。

袁韶不经意间经过他,听了一嘴,“泛英雄主义的时代就要过去了,未来的艺术,将是前卫的、纯粹的,比如你们面前这一幅,就是典型的临摹巴洛克浪漫主义……”

再看丞闻面前两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满脸茫然:他在说啥?

袁韶:“……”

都说了画展要面对很多门外汉游客,你这主义那主义的,人家能听不懂吗?

她对两个年轻人礼貌地笑笑,暗暗揪住丞闻的后腰棉袄,狠狠往后一拉,丞闻被拉得一个趔趄,疑惑地看过去,“咋啦?”他的南方口音里也染上了乌海青的东北味。

袁韶对他温和一笑,说:“你去——”

她四下看了一圈,大家都四散在展室里充当招待和导游,没人能充当学前班老师,她最后看向了闻慈,她正和几个女孩在一起,脸色含笑,看起来轻松又愉快。

她心里说了声抱歉,说:“你去和闻慈一起搭班吧,帮帮她的忙。”说着,把两个年轻人拉到自己面前,春风细雨地说:“下面由我来为你们介绍。”

丞闻不解地看着袁韶,走到闻慈身边。

闻慈一转头就发现身后多了个人,她一愣,“你怎么过来了?”

“袁韶让我过来的,”丞闻皱着眉,不是很高兴地问:“她是不是嫌我讲得不好?可我说得很详细啊,连具体风格和技法都告诉他们了!我以前都没这么细心过。”

闻慈默了默,也许你就是太细心了呢。

游客还在等着,闻慈没跟丞闻细说,